许攸将韩馥说得哑口无言。
不管接下来韩馥要怎么做,反正投降是当前第一件大事。
很快,
邺城南面有土龙升起,袁绍的大军已经能看见旗帜了。
韩馥站在城头,心情惆怅地最后看了一眼邺城全貌,随即准备下到城门口迎接袁绍到来。
可就在这时,
有衣甲破烂、沾满血迹的骑手从西面进城,得知韩馥所在位置后立即快马加鞭赶来。
“使君!使君!”
“赵都督与程都督准备从北城门返回城中。”
“两位都督让我转告使君:袁本初军无战心、粮草不济,虽有曹孟德、公孙瓒伯圭为盟,然我等只要死守城中未尝没有胜算,万万不可轻易投降啊!”
比乞丐还要打扮落魄的骑手,来到韩馥近前翻身下马,因太过焦急,马速太快,下马的时候绊了一跤直接滚到韩馥面前。
然而当他抬起疲惫的脸色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
“劳烦你回去告诉赵浮、程奂两位都督,战事结束了,咱们不打了,冀州我...我让给袁本初了...”
骑手呆愣地看向韩馥,这一刻好似有天雷在耳边炸响,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如同那传说中的琉璃一样怦然崩碎。
“使...使君,怎么就不打了?我们还能打...能打的啊!”
“赵都督、程都督距北城门仅剩三里地,我们在南面虽然没有守住袁、曹联军的进攻,但我们还有五千多号弟兄,怎么就不打了?”
“使君!战事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输!”
骑手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怎么也止不住。
他仅仅只是一个传令小兵,但这时候却想不顾身份尊卑劝解韩馥。
不是他喜欢打仗,而是为死去的冀州同袍感到不值,为坚守了那么久到头来却毫无意义的战斗感到不值!
韩馥偏过头去,不敢去看骑手的面容,无力地摆了摆手。
“去吧去吧!去告诉赵浮、程奂,冀州是袁本初的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再打了!”
“使君!!!”
骑手言辞恳切地对韩馥喊道。
韩馥转身离开好似没有听见,佝偻着背影向城门口而去。
骑手不甘,还想喊话韩馥,可一柄利剑突然从他的后背刺透前胸。
“使君?使君还没来呢?”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然会死人的,就跟你一样!”
噗嗤——
许攸冷漠地将长剑从骑手身体里抽出。
为了更好的使力,许攸是一脚踏在骑手的后背上踩着拔的,待长剑拔出,又顺势一脚将还热血着的尸身踹倒在地。
这一幕,正好被听到动静回头的韩馥看见。
许攸毫不在意地对其瞪了一眼,像是在说:
你有意见?
韩馥无言,紧咬着嘴唇,藏在宽大袖袍里的白嫩胖手却忍不住攥紧了起来。
......
踏踏踏踏——
袁绍军马先至,离城门已经不远。
同韩馥一样静静等待着袁绍到来的冀州别驾闵纯,忽然对韩馥说道:
“使君,今吾等归降于袁公,您奉上印绶虽能表示臣服,但我认为,如果您能按照以前古时候的礼仪归降更能表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