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相顾无言,最终还是田丰先开口道:
“公仁所言,句句在理,我...赞同张都督与袁术一同称帝!”
“尽管张都督早已娶万年公主为妻,但与许都的天子相比,正统性显然是不够格的。”
“只需一道诏令传至天下,张都督依然还是那个渔阳反贼!”
“且不管张都督是否称帝,最迟来年,兖州的曹操与我等必有一战!”
“而今天子又在许都,那么曹操在开战之前一定会从名分上声讨我等,我等从一开始便要低人一等。”
“唯有称帝建号,方能弥补这个缺陷!”
董昭及时寄来的书信,算是捅破了沮授心中的那层窗户纸。
而田丰的这番言论,则是让沮授再也没有顾忌,可以畅所欲言。
沮授先是看了眼李孚,又低下头瞟了一眼董昭寄来的书信,最后苦笑着看向田丰。
“唉!是啊!”
“以当今天下的形势,唯有如此,方能破局!”
“况且这不是早晚的事吗?只不过不得不提前罢了!”
“再者此时的时机也是最合适的,袁术在南,张都督在北,一南一北正好可以牵制曹操等人,使他们首尾不能相顾。”
“称帝,乃是大势的必然所趋,非人力可以更改!”
沮授说完,见田丰、李孚没有出声反对。
于是接着说道:“不过此事还得先让张都督知晓。”
“若要准备称帝,称帝前的各项事宜也需各州文武一同配合。”
“除此之外,更要谨防州中动荡,以免被曹操、袁绍等人借助天子的名义挑起更大的变故!”
......
数十日后,
田丰、沮授、董昭等人的书信,连同李孚在出使途中的见闻,一同送至张昊面前。
此时的张昊正在从辽州返回幽州的路上,看见众人在信中劝进天子位,张昊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好!好你个李孚,有胆!”
“还有董昭这个惯犯,以及沮授、田丰,你们...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朕哇!”
张昊拿着书信的手颤抖不已,仿若发了羊癫疯,心情非常复杂。
他也不知道这是兴奋还是其他什么情绪,反正就是很刺激。
他就出远门巡视了一下自己的领地,还没回来麾下的人就要准备给他黄袍加身了。
老赵的陈桥兵变,想必当时也是这么个心情吧!
强行止住内心的躁动,张昊静下来心来仔细阅读众人劝进的缘由。
片刻后,
张昊放下书信,遥望向天边的云彩。
经过最初的躁动,此时张昊的脑子里有些空空落落。
他还记得九年前,张举在肥如僭越天子位时的场景,如今同样的场景终于要轮到他了吗?
果然历史是一个轮回呀!
“渔阳天子...我也要成为新的渔阳天子了...”
“张举啊!再叫你一声父亲,你要是在天有灵,可得保佑我不会跟你落得同样的下场!”
“不然你在辽东的渔阳天子陵寝,可就没人保得住了哦!”
“唔...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先第一个给你拆了,免得让后来的人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