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邺城治所。
甘宁、李孚抵达冀州时,建安元年已经来到了秋天的尾巴上。
知道张昊去辽州巡视后,李孚便将这一趟出使的经过,报告给了暂代为冀州都督,统筹整个冀州军政的沮授。
其中也包括‘两方互尊,称帝建号’一事。
“沮公,元皓先生来了!”
“好,请田丰在正堂稍待,我处理掉手中这点政务后就去与他相见。”
交代完前来禀报的小吏,沮授继续伏低头颅,躬耕于案牍之间。
没一会儿,
沮授处理完亟需处理的政事,稍稍伸了个懒腰后前往正堂。
此时,
李孚、田丰已经在正堂闲聊,等待沮授的到来。
沮授刚至,便对李孚问道:
“子宪,你所想的那件事,向元皓说了吗?”
“沮公放心,田公已经知晓。”
“嗯...那么,元皓你怎么看?”
田丰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也很精彩,在沉吟片刻后反问道:
“此事除了我等三人之外,公与你可曾还告知过其他人?”
“除了向董昭发去一封书信,便无人知晓了。”
沮授如实回答,场面随后又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不怪田丰感到为难,主要是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称帝呀!
虽说一旦张昊称帝,他们这些人就是从龙之臣,有无尽荣耀加身;
但机遇与风险并存,此后他们自己乃至整个宗族就跟张昊绑死了,一旦张昊败亡,所有人都得死!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豪赌,必须慎重决定!
或许是见田丰、沮授都没说话,李孚开口道:
“两位先生,孚有一言,还请两位暂且一听。”
“称帝一事非是我李孚利令智昏为了自己的仕途而向主公提议,实在是当今天下的形势所迫,从不利中谋取最优的解决方案。”
“据我所知,扬州的袁术早在数年前就得到了天下至宝传国玉玺,我久滞寿春的那些时日,袁术早已有称帝之心。”
“换句话来说,即使我不向袁术提议‘两方互尊,共同称帝’,袁术自己也会称帝建号,僭越天子!”
“而我提议主公称帝,则是为了以后,我方在名分上不会被曹操等人借势压了一头!”
“况且,我想对于当今天下的形势,我方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境地,想必两位先生是比我李孚更清楚的吧?”
李孚说完,重新落座自顾自地喝起了茶水。
田丰、沮授则继续陷入沉思。
从理性上来说,李孚说的很对;但称帝一事实在是太过敏感,即使心里同意也有些难以启齿。
也就在三人保持沉默的关头,有小吏小跑着进来,呈交给沮授一封书信。
“沮公,公仁先生传来书信!”
“嗯?董昭这么快就有回复了?快!拿给我看看!”
沮授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迫切地想要知道董昭对于这件事的看法,一旁的田丰也投来关注的目光。
打开书信,沮授一脸严肃地看了信中内容好几遍。
这般模样,更是把田丰急得直接探过头来一同观看。
半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