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到了!
杀!
城上的守军兴奋得要疯了,那爬上城墙的狼兵狼将却是气势一泄如洪。
形势一瞬间急转直下,有的狼兵被逼急了直接往城墙下跳。
赶死队不再是赶死队,停止了喊打喊杀,纷纷回首眺望后营。
弓箭手也不射箭了,不知所措是逃还是原地压制墙头。
马瑛站得高看得远,远处一支军队如钢铁洪流插入狼兵队伍中,如入无人之境。
那旌旗飘扬,斗大的何字依稀可见!
是师兄!
师兄终于回来了!
马瑛咬着红唇,任情泪垂腮,望着黑马银甲、手持长枪的师兄渐杀渐近,满眸的痴迷。
何子落带队冲乱阵脚,阿色和阿鬼仰天长叹。
“天要亡我等也!”
只需再有一刻钟时间,他们的赶死队必可全部攀上城墙,杀出血路,打开城门,放大队人进城。
到时据城而守,他何子落就算来了,也只有望城兴叹!
现在呢,四千余攻城人马折损两千余,撤也不是,攻也不是,生路在何方?
两个面面相觑,从相互的眼神中读出了恐惧和绝望。
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阿鬼慌张道:“怎么办,这个何子落是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要不咱撤回边境?”
阿色冷笑道:“回去?
回去也是死,就让咱们的鲜血洒在这里吧!”
阿鬼不甘心吼了起来。
“咱们就是死路一条吗?”
“对,攻不下宁城,咱只有死路一条!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天罚解除,要不咱野狼一族就此消亡!”
天罚解除?
那是老天爷的事,自从过了冬天,眼看春过夏来,天上一直阴云笼罩,冰雪交加未曾停止过,几时露出过阳光?
阿鬼把身上牛皮甲全数剥下来摔在雪地,大吼一声,赤裸着上身带兵冲向何子落那边。
阿色仰天长啸一声,也随后跟上。
狼人生活环境艰苦,养成野蛮铁血的性格,为中原各国所不容。
但他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生存。
天不喜,人相厌,那就刀枪来见!
杀……!
将领奋勇,士兵相争,前赴后继要与宁城边军厮迸。
一时血雨腥风,残尸遍野。
狼人发了疯,何子落与肖守备的人马顿出现不小伤亡。
何子落手持追魂夺命百炼神枪,带着精兵如一把尖刀洞穿狼兵队伍,回眸处狼兵队伍被冲出的裂缝又融合在一起。
杀……!
又一次洞穿!
狼兵狼将又将空缺补齐,嗷嗷叫着冲向何子落。
杀人杀得手软,杀得不忍,何偿不是一种无奈?
何子落看看肖可那边,也是来回绞杀。
这是五千流沙帝国精锐,与二千余狼人残部厮杀。
结果可想而知。
何子落正准备第三次冲锋,却听不远处有人娇呼。
“子落救我!”
何子落回眸看去,不由吃了一惊,却是林梅梅在穿梭的战马间躲闪,马蹄践踏处,险象环生。
她怎么在这里?!
又听一声尖叫,林梅梅险些被一匹战马踩踏中。
这可是战场,她不是呆在边军军营吗,来这里干什么呢?
这些都不是现在需要清楚的,再不救她,只怕瞬间珠沉玉没。
何子落令身边的宋、钱两个冲锋。
“杀……!”
宋、钱两人带队伍又冲杀过去。
何子落却连刺带挑,奔向林梅梅。
这是当年的同窗,林先生的独女,能见死不救吗?
策马闯过去,见林梅梅一脸惊慌失措,如在狂风中飘摇的小鸟,随时折翅而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