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战场,何子落也顾不上其他,战马擦身而过之际,俯身轻探猿臂,一手抓住了林梅梅腰带提上马来。
放身前影响自己枪术施展,只好放在身后。
“坐稳了!”
何子落勒转马头,要追自己的队伍。
林梅梅坐于他身后,这可是第一次乘马,怎能坐稳,只感随时有掉下去的危险。
她顾不上矜持,心中却还暗喑欣喜,从后面紧紧抱住何子落的虎躯。
娇脸贴着他后背冰凉的铠甲上,甜意弥漫心田。
何子落自是无暇顾及林梅梅万千思绪,夹马挺枪,大吼着又举枪杀入敌军。
那边阿色将军心中一片悲凉,眼见敌军来回收割性命,自己人马越发稀少了。
而阿鬼将军早身中数箭,跌于马下被践踏中烂泥。
罢了,组织人马直杀那个何子落,成不成功也算尽忠职守了!
他缓缓举刀,正要命亲信随他冲杀,有斥候策马过来急报。
“大头领有命,速撤回境内,不得有误!”
什么意思?
酋长怎回发这种命令?
没夺取宁城,就没粮草捱过近三个月,更熬不过漫漫三年天罚!
他勒住狂躁的战马,急问怎么回事。
斥侯道:“好像这次天罚将要消散,没必要耗尽咱野狼部落的种子了!”
啊?
这次天罚将消散?
可能吗?
他急望天空,果然,原本灰茫茫的天空,偶有云雾稀疏,露出一片片白色的光斑。
这可是近半年来没有的气象!
既然酋长那边有了明断,自己的人马就没必要耗尽于此处。
狼人本来人丁不旺,死一个也是损失!
他急令号兵。
“快快快,鸣金收兵!”
当当当当……!
狼兵们一阵懵圈,既反应过来,急脱离对手向远处集结。
这边的人也懵了,正杀得如火如荼,怎的忽然就撤了?
肖可带人要追,被何子落举手制止。
守住宁城至关重要,任敌花样百出,我自城下巍然不动,他们逃就让他们逃吧!
城上己是欢呼雀跃。
“狼人逃了!”
“何将军打退了狼人,呜呜呜……!”
“何将军万胜……!”
“嗷嗷嗷……!”
……
有人哭,有人笑,城上城下己是喜悦的海洋,欢乐的海洋。
张县尉心中紧崩的弦松弛下来,终于撑不住晕眩过去。
胖子作主急叫大开城门,要迎将何将军何老大进城。
城墙上的纷纷下城墙,要去城外夹道一睹英雄风采。
何铁锤等人也激动得泪水纵横,要下城墙去迎接,回首要叫马瑛,只见她手扶女墙站哪里发呆。
这是欢喜得傻了?
尤四兴冲冲过去喊她道:“师妹,咱快下去,咱好接老大回家!”
但马瑛一动不动,尤四侧脸去看,但见马瑛红唇颤动,两行清泪垂至下巴。
顺着马师妹发痴的目光看去,只见老大何子落英姿飒爽,横枪纵马,在人马的拥簇下往这边而来。
而他马后,一女子抱着他的后腰,笑盈盈娇艳欲滴,与他同骑一马而行。
这又是什么情况?
何铁锤见这边有异,也奔了过来,望见此情此景,又是尴尬又是恼怒。
马瑛对他家何子落可谓是一心一意,他也认定了这个贤惠的儿媳。
至于童养媳小小,只能以后再说。
但现在林先生的独女林梅梅,怎会与自家儿子在一起。
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同乘一骑,这就太出格了!
还搂得这般紧,羞死个先人了!
胖子王飞龙知道何子落与林梅梅年少时有过纠缠,现在这情形也让他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先下城墙组织人维持秩序去了。
何铁锤见马瑛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中大不忍,只好劝道:“嘿嘿,这个,这也许是林姑娘的没得马骑,子落带她一段!”
又认为这个解释不足让马瑛释怀,又保证道:“放心,我何家只认你是何家大媳妇,这个我是作得了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