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却让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下去,他们也想不明白。
“会不会是当年也有共犯?中途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实施犯罪,所以才等到现在?”
一个分局的刑警试探着说道,“崔崇生本身残疾,他自己一个人应该没有办法这么顺利完成这些事情才对。”
“不,他就是利用他的残疾来完成的。”沈晏宁摇了摇头,“因为是残疾人,所以会降低受害人的防备。
“他可以伪装自己受伤,或者需要帮助,将她们骗到自己的车上,就能够容易得手了。”
“我们当时去查第二个受害人的时候,她还抱着小孙子在玩,还算这个小子有点儿良心,没有伤害他。”
刑警叹了口气。
“不,他不是良心发现。”
沈晏宁的目光很平静,“他是因为惧怕,他信的教里有一种说法小孩子是吸收周围的能量才能够成长,是邪恶的。
“而老人是开始向外界散发自己的能量,在奉献自己。
“这也是他找寻的目标都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的原因。”
“卧槽,那他还真是变态,想法这么扭曲。”刚刚的刑警骂道。
“回到同伙这种说法上,虽然当年案子也有报道,但是一些细节没有纰漏出来,如果是同伙不会不知道崔崇生作案的细节,至少应该知道用炭笔在受害人的胸口画上五芒星,又或者她们被浸泡在水中,到死之前都没有进食,还被放空血。
“但是最近的这起案子里,受害人完全没有经历过这些。”沈晏宁想了想,“基本上可以排除是同伙再度犯案的可能。”
“那为什么都过了七年,还会有人来模仿?”
刑警下意识的问道,但随即他意识到这也是刚刚沈晏宁提出来的问题。
坐在闻炳彪身边的王靖武忽然开口,“沈副队,谢谢你。”
他一向刚毅的眼睛里隐隐有水光浮现上来,多年来缠绕在心头上的阴霾就在这一刻轻轻散去。
“您言重了,王老。”
沈晏宁看着老刑警布满皱纹的脸,忽然想起初见他时,他说过的话,【他执刑的时候我去看了,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每当午夜梦回,我都会在梦中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抓错了人,冤枉了他。】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中升起,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看着对方,忽然问道,“王老,这几年,您一直睡不好么?您的黑眼圈都快追上闻副局了。”
闻炳彪一挑眉,“我这是遗传。”
王靖武的表情有些尴尬,“是,当时严重的时候影响了生活,被我家闺女押到医院去看病来着。
“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怕人家笑话我看精神科。”
“我最近也有些失眠,王老的医生看的好么?”
沈晏宁露出个颇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也不好意思去医院问导诊。”
王靖武爽朗的笑出来,“看的挺好,后来我的睡眠好多了。
“是市院的郑医生啊。
“但是我还真没想到,当初和他一个办公室的于医生竟然是个凶手,完全就看不出来。”
沈晏宁一瞬间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