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道:“你现在是平昌侯府的人,要是生病了,侯府还能不管你?”
这帮人,为了让她带小姐们去参加宴会,都盼着她喝药。毒死最好,毒不死是她命不该绝。
宁晚桥心底嗤笑,面上却有些委屈地道:“婆婆也许忘了,曹姨娘当日陷害我,侯爷是如何处置我的。都说人摔倒了要长记性。如果还在同一个地方摔倒,那就是活该。”
曾氏面色顿时如土,暗骂宁晚桥如今事多,没有一点妇德。
她板着脸道:“那是侯爷误会了,后来侯爷又是让婆子送饭,又是让管事给你送药,如今三天两头宿在你院里,还给你送首饰,你不要不知足。再说了,女人以男人为天。侯爷就算有天大的错,你作为他的妻子,却斤斤计较,哪有三从四德的样子?”
宁晚桥道:“婆婆错了。我当初嫁进侯府,也是任劳任怨,侯爷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可是侯爷是怎么对我的?热脸贴冷屁股多了,人的心也是会冷的。我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是侯爷和婆婆的关系。”
曾氏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宁晚桥道:“你开口闭口都是我和侯爷的错,难道自己没错吗?”
宁晚桥依旧不卑不亢:“我当然有错。那就是不该嫁进侯府。如今我什么都不求,只要安安静静在院子里过好我自己的生活就是。谁也别来打扰我。”
段云舟进来便听到宁晚桥的话。
原来她竟然这样怨恨自己。
难怪每次去她院里,她都要像上刑一样难受。
“母亲,”段云舟看了眼宁晚桥,张了张嘴,又看向曾氏,“宁氏又惹您生气了?”
曾氏怕儿子知道自己逼宁晚桥吃药的事,转移话题道:“也没什么大事。官袍还没脱就过来,以后可以先回去换衣服了再来请安。”
段云舟一进府,江海便告诉他,今日安武侯府来人见了夫人,陈国公府的大少奶奶,也到府里见了夫人。随后,老太太又请夫人到荣观堂。
所以段云舟才急着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以前有他压着,安武侯府一直没有给宁晚桥好脸色,如今他跟宁晚桥的关系缓和了些,他是应该跟宁晚桥回安武侯府省亲,好让安武侯府那边对宁晚桥好一些。
段云舟看宁晚桥面无表情、极其委屈,便道:“既然没什么事,儿子有几句话跟宁氏说一说。”
闻言,曾氏火气顿时噌噌往上涨。
自己生的儿子,曾氏怎么会不知道。
这是怕宁晚桥在她这里受委屈,所以借故支走宁晚桥。
以前曹姨娘在,儿子从来都是优先她这个母亲。
如今才到宁晚桥院中几回,已经这么帮宁晚桥了,看来宁晚桥也是个狐媚子。
曾氏面上却大度道:“正好我也要休息一下,你带她出去吧。”
宁晚桥莫名其妙,她跟段云舟能有什么话说?
段云舟见她一脸茫然,心知她不明自己的好意,便解释道:“我只是借口帮你离开母亲的院子。”
宁晚桥却不领情,因为段云舟让她的计划搁置了。
若是他不进来搅乱,曾氏已经按照她的计划走了。
心里咒骂段云舟一万遍,脸上却露着微笑道:“侯爷以后不用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