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霜知道老太太让她们到荣观堂,是想要问小姐有没有被男子所碰。
崴脚后不小心掉进水里,太夫人必定会问个一清二楚。
若是让太夫人知道小姐是被男子所救,并且还跟那位陌生的公子孤男寡女独处了一刻钟,恐怕小姐活不成,她也活不成了。
凡霜虽然刚侍候宁晚桥,但也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无论如何,她都要守口如瓶,即便是死,也要保守这个秘密。
宁晚桥忍着头痛和难受,自然也明白曾氏到底是何用意。
昨日身旁一直有人,宁晚桥没有来得及交代凡霜,两个人也没有对个口供,只怕一会儿会露馅。
此时已经在荣观堂了,更是不好眼神对视,以免老太太看出苗头来,只盼望凡霜机灵点儿,把这事揭过去。
曾氏端坐在太师椅上,表情凝重,并不关心宁晚桥的腿是残还是痛。她呵斥道:“凡霜,你可知罪?”
凡霜吓得连忙跪下,连磕三个响头,“太夫人,奴婢不知犯了什么罪。求太夫人明示。”
曾氏觉得凡霜是新来的丫鬟,胆子小,所以故意诈凡霜。
这会儿曾氏又是重重往扶手上拍了一下,吓得所有人缩了缩脑袋,凡霜也不例外。
曾氏斥责道:“你自己犯的错,要来问我。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凡霜吓得涕泪交加,一直磕头,“奴婢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请老太太明示。”
只要她不承认,小姐就不会有事。那位公子当然也不会闲着出来揭穿她们的谎言。
曾氏又是大声呵斥:“你这贱蹄子,还在狡辩。来人,快给我掌嘴。”
陈妈妈当仁不让,立即撸起袖子就要上去。
“谁敢打我的丫鬟?”宁晚桥高声道,“婆婆是不是忘了,凡霜是我的丫鬟?她要是犯错,也是我这个主子来惩罚,轮不到婆婆来替我做主。”
宁晚桥早已经跟曾氏撕破脸了,也不在乎多撕一次。
曾氏没有炸出想听的话,又被宁晚桥这样当众打脸,心中愤怒,便大声道:“反了你了。如今这个家,我是一点都说不得了。你买的下人,花的是侯府的钱。我处置一个下人,还要你同意?”
宁晚桥道:“老太太忘记了?我每个月的月钱只有二十两,平时也不够花,怎么还能存下钱买丫鬟。这是我回安武侯府,我娘亲给我的,花的是我娘亲的钱。”
曾氏没想到宁晚桥竟然如此算账,便道,“你嫁入侯府,吃住在侯府,平日的开销,这些都是侯府的,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
宁晚桥道:“老太太,我平日尽心尽力管着府中的中馈,这份功劳,难道不值二十两?”
曾氏说不过宁晚桥,血液直往脑门涌,慢慢的呼吸急促,竟然唇色发紫,贴身嬷嬷立即给曾氏顺背,陈妈妈拿了药丸用水兑了,给曾氏喝下。
堂内顿时乱成一团,赶紧扶了老太太到榻上躺着。
丫鬟们跑去找大夫和段云舟。
段云舟这会儿正在书房写公文,曹姨娘在一旁研墨,两人小情蜜意,缠缠绵绵。
曹姨娘想到昨夜段云舟在床上把她折腾地上天入地,身子骨软了半分。
见段云舟已经写完公文,毛笔倒置在笔搁上,曹姨娘娇软的身子便往段云舟怀里倒去,娇滴滴地道:“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