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穆宁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轻轻弯起一个弧度:“昨日之事,结果如何了?”
宁晚桥道:“那帮纨绔子弟,自然是被送到军营所属的田地里耕种了。”
阮穆宁道:“平日我跟父亲做生意,从不敢跟他们正面交锋,也怕惹上他们了,做不成生意。”
宁晚桥道:“你们是商人,想必也得给他们这些人送不少好处。平时也定是得给他们点头哈腰了。”
阮穆宁无奈道:“生意自然是利益均沾。若是别人一点都拿不到,我们迟早也要出事。”
宁晚桥知道生意人要上下打点,钱送不出去,商人晚上也睡不好觉。便又好奇地问:“不知道阮公子家,是做什么买卖的?”
阮穆宁道:“替皇上采办货物。宫中需要采办什么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们。”
宁晚桥道:“供应丝绸、人参、牛黄这些吗?”
阮穆宁道:“这些只是其一。你弟弟今年可有十岁了?”
宁晚桥道:“今年满十岁了。”
阮穆宁道:“宁小姐打算他的生辰送什么礼物?”
宁晚桥道:“还没有想过。”
阮穆宁道:“我昨日听闻,西市的马市有一批好马,便想挑匹好马送给他,想请他同我们一起去马市挑选马匹。”
宁晚桥想也没想,便拒绝:“阮公子,上回已经送了马车给我。我弟弟的生辰,就不用多礼了。”
阮穆宁言辞诚恳道:“我自认为跟宁小姐也算好友。家中有人过生辰,送礼便是礼尚往来。宁小姐今日这番推辞,心中到底是不曾把我当成好友。”
啊?宁晚桥其实也不是这么想。她只是下意识不想跟任何有麻烦的人来往。
思来想去,阮穆宁确实是把她当朋友的,不然不会这么帮她。
今日要送马匹给宁司远,约的也是宁司远一起去。
宁晚桥沉思了会儿,道:“阮公子说的是。我阿弟十岁了,确实是该送马给他了,日后他出行也方便。”
过了一刻钟,宁晚桥跟宁司远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宁司远听到宁晚桥要送马给他,眼睛一亮。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现在便可以拥有一匹马。
“阿姐,你当真要送马给我?”
宁晚桥道:“嗯,一会儿你就挑选自己喜欢的,我朋友付钱。我呢,就当场请他吃饭,把情还回去。”
宁司远掀起帘子一角,看着前面的马车。
到底是侯府的公子,宁司远也是能看出这辆马车看着普通,用料却是上等的。
放下帘子,宁司远闻到宁晚桥身上有一股淡淡淡淡的,说不出来的香味。
“阿姐,你也有熏香的爱好?”
宁晚桥自己低头嗅了嗅,没闻到。
“许是方才在阮公子的马车上,沾了熏香的。”
“阿姐,那阮公子,是你的什么朋友?”
宁晚桥道:“是我一个病人的兄弟吧。”
阮穆宁,阮穆屹。
应当是同辈的堂兄弟。
宁司远道:“西市的马市是最繁华热闹的,京中买马的人都会到那里去。阿姐,一会儿人多,我护着你,不让人踩到你的脚。”
宁晚桥看他削瘦的身材,小小的身板透出一股大人的成熟,笑道:“好,一会儿阿姐就靠你保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