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穆屹知道太子可以随意出宫了,立即让人抬他去了东宫。
许久不见,两个人畅谈了好一会儿,默默看了眼对方的腿。
阮穆屹自嘲道:“好了,这回我们算是难兄难弟了。”
阮穆宁问道:“什么时候回并安?”
阮穆屹忽然就一脸漠然,垂头丧气地,让太监去拿酒来。
太子道:“你的腿疾尚未愈合,不可饮酒。”
暗示阮穆屹不能在细节上,让人看出他的腿已经好了,做戏要做全套。
阮穆屹又挥手,让太监下去,烹茶来,以茶代酒。
阮穆宁问:“眼睛怎么如此红肿,这几日不曾休息?”
阮穆屹干哭起来,没有眼泪,狼嚎一样:“父王要我回并安,只是我不甘心。”
“如何不甘心?”
“我…我…我让母妃去安武侯府提亲,宁夫人拒绝我了。”阮穆屹捂住脸,“我可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阮穆宁问:“你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阮穆屹抬头:“太子不告诉我,我当然自己查去了。没想到她是平昌侯的前夫人。我上门让他割爱,他还以为是那周家的二小姐。好在我反应快,看着那仆妇去户部把婚契消了。”
阮穆宁说道:“她已经成婚,身份特殊,自然不能对外说。”
阮穆屹苦涩道:“被喜欢的人拒,心口比被刀割还痛。”
阮穆屹拿起一盏茶,一口饮完。
阮穆宁道:“如今你的婚事,打算如何?”
阮穆屹还是鬼哭狼嚎,不肯降低声音:“不知道。如今我还只想娶她,谁都入不了我的眼。选秀已经开始了,太子应该想想自己的婚事。”
阮穆宁见他如此,料他定是难受至极,悠悠开口:“你何必如此。凡是人,都会被拒绝,你我都逃不过。”
阮穆屹抬起脸,好奇地道:“太子也被拒绝过?”
阮穆宁道:“自然被拒绝过。”
阮穆屹停住自己的哀嚎,更好奇了:“太子被谁拒绝?”
阮穆宁道:“都是往事,何必去提。”
阮穆屹想了想,忽然想到当初宁晚桥替自己拆线时,阮穆宁帮忙的事,试探地道:“太子该不会,也喜欢她吧?”
阮穆宁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又何必说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穆屹大笑起来。
这几天的阴霾一扫而光。
知道宁晚桥同时也拒绝了卫明渝,阮穆屹心底觉得理当如此,并没有过多情绪。
如今听到堂堂太子也被拒绝,应了那句,虽然我很惨,但是听到你更惨,我的惨便无足轻重了。
阮穆宁看他笑得肆意,说道:“你自己也有伤口,何必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阮穆屹递了杯茶给他:“今日不醉不休。”
—
宁晚桥被皇上赶出宫后,以为皇帝不会答应给她与阮穆宁赐婚。
在看到街头老百姓都在讨论布告太子依旧执政于文华殿的事,她知道,皇上答应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是要在选秀前给他们赐婚,还是要在选秀后,跟其他皇子们选中的秀女一起赐婚?
这两日她都没有出门,在药房里制药。
昨天姚正德过来跟她结账,这三个月,卖药一共赚了一千两。
除去成本,净利润七百两。
分到她手上的,有四百两。
这四百两,完全够家里开支。
所以之前从曾氏和康氏那里得来的钱,她基本没有动用过,一直存着。
“小姐,宫里来人了。”
芙清走进来,“奴婢请公公们在前院喝茶呢。”
宁晚桥过去,公公们对她行了礼,说道:“奴才们这是先一步出宫,告诉宁夫人听,皇上的圣旨准备到安武侯府了,请宁夫人到安武侯府去接旨。”
宁晚桥应了声,送走太监,刚换好衣服。
“小姐,安武侯府的人求见。”凡青跑进来,气喘吁吁的。
“为何要见我?”
“他们说侯爷上次被小姐气病了。如今一病不起,请了几个大夫来,都治不好。夫人请小姐回府中替侯爷看看。”
那天她替安武侯把脉,安武侯身体确实不好,不然也不会被她气晕过去。
正好她也要回去,便一同过去看看。
马车在垂花门停下,宁晚桥估摸着圣旨还要一段时间才到,直奔安武侯的院子去,下人们阻拦道:“小姐,夫人请您先去正厅里。”
宁晚桥却道:“救人要紧,我先去看看父亲。其他的事之后再说。”
到了安武侯的院子,宁晚桥见安武侯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便坐到床边替他诊脉。
贴身小厮说,安武侯这两日请了病假,心悸一直躺着。
安武侯微眯着眼,虚弱无力地道:“逆子,你若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