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晚桥看向他的身体:“请太子将衣服脱下,让我看看伤口。”
阮穆宁脱了一半衣服,露出半个身体,宁晚桥解开绑带,在血淋淋的剑伤上看了眼翻出来的红肉,确定没有毒,便又替他绑好。
阮穆宁见她看好了,这才拉起自己的衣服穿好:“我的伤无碍,倒是你,可有受什么伤?”
“我也没有事。”宁晚桥看了眼外面守着的一众宫里送来的丫鬟,“太子打算如何应付?”
阮穆宁看了她一眼:“依你的意思呢?”
“昨日怡姐儿拿着点心来看我,我闻到里面下有迷药。后来我请她喝茶,在茶杯口下了迷幻散,先让她中药了。”
阮穆宁好奇:“迷幻散?”
“可以使人陷入幻觉里,看到自己想看的事情。明日迷幻散的药效就过了,到时候她肯定会从自己的幻想里醒过来,必定会发疯找我。”
阮穆宁问:“你打算拿这件事试探外面的人?”
宁晚桥点点头:“外面有皇上的人,也有各宫妃嫔的人。不过我觉得,目前最希望太子出事的,定是翁贵妃。她又莫名其妙送了我镯子,我怀疑翁贵妃也许是换亲的真正主谋。不如明日让秒凝把我的计划,带到左副都御史府。这样可以试探秒凝,也可以让翁贵妃知道自己是怎么自吞苦果的。”
“你做主就是。”阮穆宁停了一下,看见她目光灼灼,又问,“洞房之事,如何打算?”
宁晚桥想起来安氏和蒋氏对她说的话。
于是下床,到箱子里找了一本册子,放到阮穆宁的腿上。
册子用锦布包裹,阮穆宁好奇打开锦布,里面还有一层白纸包裹。
他又耐心地剥开白纸,露出一本精致的画册。
上面画着艳丽富贵的海棠花。
阮穆宁问:“这是何物?”
宁晚桥认真地道:“太子问同房之事,这是我送给太子的。”
阮穆宁好奇翻开,随后立即合上,像被雷劈似的,耳朵染上了绯色。
“怎么了?”宁晚桥好奇,“这是我的嫁妆,母亲给我的,我转给太子看。”
“你…”阮穆宁缓了缓,“你…是想让我学习?再…”
她当真要同他同房?
宁晚桥严肃地分析:“太子成婚了,必定要经人事,若是不知道这些,实在说不过去。”
阮穆宁只觉得册子像烫手山芋,一个正常男子,在洞房之夜,面对着新婚妻子,独自翻越房中之术学习。
他心底叹了叹气,问道:“我听说,你跟平昌侯成亲时,平昌侯并未与你洞房。难不成当日,你也是这么度过的?”
宁晚桥想了想:“太子信任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我。既然太子问起,我便同太子说实话。我与平昌侯确实没有同过房,平日他到我房中,我们都是分开睡的。洞房当日,平昌侯去的确实是姨娘房中。”
阮穆宁大概猜到了,宁晚桥定然是给段云舟下药躲避同房,是以,他也不再往下问。
看着手上的册子,阮穆宁问:“今日这册子,我一定要学习不可?”
宁晚桥点头:“我已经算好时间了,太子翻阅完册子,时间刚刚好,再让下人抬水进来洗澡。”
阮穆宁无奈地提醒:“翻阅完册子,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我想…时间或许有些短了。”
“一盏茶足够了。”宁晚桥下巴示意他翻阅,“医书上说,初次大多都是一柱香。”
阮穆宁背对着宁晚桥,独自翻阅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