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贵妃接到皇上赐酒的消息时,惊得站起来,紧紧扶住扶手,才不让自己摔倒。
难怪皇帝在赈灾如此重要的节骨眼上,无论如何都下旨把儿子叫回来。
原来是为了赐酒!
为了赐酒!
火神庙祭祀一事,皇帝受伤,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一半信水妖作乱,一半信人为。
这酒赐下去,很有可能是鸩酒。
只是如今,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坐着。
如果那是毒酒,儿子只怕早已经喝了,她赶到也晚了。
如果那不是毒酒,她只要一出了景阳宫,皇帝定会认定她是火神庙起火的主谋。
然而像皇帝这样宁可错杀不会放过的人,就算他知道你没有罪,只要怀疑你,你一只脚便已经踏入棺材板。
翁贵妃稳了稳心神,既然自己儿子被赐酒,想必其他皇子们也会被赐酒。
她不敢出去,可以让其他妃嫔出宫去帮她打探。
翁贵妃立即让自己宫里的宫女,故意透露给其他有皇子的妃嫔们,皇上方才赐酒,已经让太监送到各位皇子府们中去。
刘贤妃知道后,手心出汗,一阵慌乱,让宫女赶紧去二皇子府看看怎么回事。
她自是不敢去勤政殿问皇帝,只怕一去了,还没有入勤政殿,皇帝已经怀疑她心中有鬼。
但想到自己最近安分守己,儿子和周锦澄都不是那蠢笨的人,刘贤妃又稍稍心安。
姑姑安慰她道:“娘娘别急。若是当真有事,最该急的,是太子和翁贵妃。”
来回踱步的刘贤妃闻言,立即停下脚步问:“如何说?”
“太子是储君,而皇上也许早就知道太子妃是水妖,要赐毒酒,也是赐给太子妃。大家都知道太子与太子妃婚后恩爱有加,以太子的性子,不一定会眼睁睁看着太子妃这么死掉,所以…”
刘贤妃点头:“你说得对,邢儿最近也没有做什么,就算皇上要赐毒酒,也得有个原由。”
姑姑又道:“至于翁贵妃,眼看着大皇子要坐上储君之位,要是就这么没了,翁贵妃的心血不是白白没了吗?”
“姑姑分析得对。”刘贤妃这才心安下来,“让宫女注意景阳宫的动静,要是翁贵妃去勤政殿,立刻过来告诉我。”
而其他妃嫔们,就不如刘贤妃和翁贵妃那么冷静,有的让宫女做了一些点心,自己带着去勤政殿试探皇帝的话。
有的装病想请皇帝过来探望自己探话。
有的自己去问皇帝,今晚皇子们便入宫来参加宴会,为何还要赐酒给他们?
不只是皇子们得了御赐的酒,其他藩王也正在迎接使者们送过来的御酒。
镇北王携带着家眷跪在王府前院。
看着御赐的酒,镇北王唏嘘不已。
扳倒荣家的时候,皇帝让他带兵上京帮忙。
现在皇帝祭祀受伤,又开始怀疑所有人要害他。
女人一入宫门深似海,男人何尝不是伴君如伴虎,头颅绑在裤腰带上。
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镇北王拿起酒杯,先一口饮尽。
镇北王妃身子一直在打抖,摇摇欲坠。
她以为皇上已经有所察觉,翁家在背后谋划火神庙一事。
她前两日才到并安,还没有来得及实施计划,没想到皇帝的酒紧跟着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