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酒的前几天,阮穆宁从文华殿回来,说南边的情况有些复杂,瘟疫横行,百姓流连失所,他可能要亲自去一趟。
已经快进入深秋,也准备到她的生辰,怀孕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宁晚桥几乎都呆在宫里。
她问阮穆宁能不能跟他一起去?
阮穆宁想到那边疫情可能比较严重,便思考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皇帝却不允许她离京,说阮思梧才三个月,太子身负家国重任离京尚可谅解,且还有太医院和惠民药局跟太子同去,她身为母亲,抛下孩子成何体统?
宁晚桥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万一感染疫病,极有可能有生命危险,阮穆宁也不希望宁晚桥去。
是以,他也劝宁晚桥留在京中。
宁晚桥虽然不愿意,但皇帝和阮穆宁都不赞成她出京,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晚上,一家人在花谢上摆饭。
吃饱后,宁晚桥一声不吭走了。
阮穆宁知道宁晚桥生气他不站在她那边。
见她越走越远,阮穆宁让阮思言照顾好妹妹,自己去追宁晚桥。
阮思言就带着妹妹坐在花园里赏月,看夜景。
跟他同年龄的孩童,都住在宫外。
他们都是早上入宫到尚书房学习,下午出宫回皇子府去。
平日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宫里玩。
至于父王和母妃,他们两个在一处玩,他不好意思去打扰。
现在有妹妹陪他,别提多开心了。
阮穆宁一路追着宁晚桥回到她的书房,见她正在看账本。
阮穆宁坐到她旁边,“生气了?”
宁晚桥第一次对他生气,心底有些好笑,又有些爱怜。
宁晚桥语气平和:“没有,我在看书。”
“明天再看如何?”阮穆宁握住她的手,“这一去,估计要几个月。”
宁晚桥抽回手:“我从来都是今日事今日毕。”
“我不愿你去,是想你好好的,不希望你感染疫病。”
“我明白,所以我听太子的话,好好待在京城等太子回来。”
“语气平和,听着怒不可遏。”
宁晚桥微笑道:“我从不生气。”
“真不生气?”
“不生气。”
“明日我陪你出宫逛逛?”
于是两个人,第二天出宫去玩。
从东市东门逛到西门,再从北门逛到南门。
阮穆宁在街边给她买各种各样的首饰,以及各地的特色小吃。
后来他又亲自去成衣铺子跟老板砍价替她买衣服,最后他砍价太低,老板觉得他们两个来砸场,被老板骂着赶出店,宁晚桥才抿着唇笑了。
阮穆宁不顾还在外面,拉着她的手,俯身轻声问她:“不生气了吧?”
宁晚桥道:“当然生气。我希望太子什么时候都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阮穆宁却道:“相比你生气和生命有危险,我选择伤害最小的。”
“既然太子怕我有危险,那太子也应该知道,我会担心太子,所以才想把他们兄妹留在宫中,跟太子一起去。如果我在,还能用医术救太子。”
看到她眼里的委屈,阮穆宁愣住。
他确实只是站在他的角度考虑,却没有站在她的角度去想。
他保证道:“这一次出行,太医院和禁卫军,以及卫兵一起出行,我一定会安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