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前院里幸存下来的花花草草,也是这监视时长长达N年的目击者、见证物之一呢!
依着“恶魔都尉”令狐建柏那,狗改不了吃屎且死性难改的脾性……
此事儿若是放在从前,他是断然不可能,会给自家殿下任何喘息的机会的!
为了针对自家殿下,为了找自家殿下的错处,为了参自家殿下一本打压自家殿下……
流楚暮想:纵使是,为此累死了众多下属,那“恶魔都尉”令狐建柏,也只会挥挥手将他们的尸骨残骸丢至荒无人烟之地……
至于别的……
大约是,白日做梦痴人说梦;大概是,什么都不要想也想不了;大抵是,什么都没有也别想着能有什么……
只有一点……
这……
“恶魔都尉”令狐建柏忽然就,撤了这么些人走……
别的不说旁人不说,他也不清楚,但,直接整得他都不习惯了……
许是事儿少了想得便多,流楚暮心情,忽然就变得颇有些复杂了。
可,他却又忍不住兀自在心中猜测着,那“恶魔都尉”如此行径,究竟是何原因,又到底有何目的?
最终,流楚暮思索良久,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抬眸看了眼……
床榻之上正闭着双目,不知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因伤势过重而沉沉睡了过去的自家殿下……
他还是,将心中猜测给问了出来:“殿下。”
“莫非,是这两日慕容国来了人的事情,叫他们给知晓了去?”
“而后,他们害怕暗中监视您一事,终有一日会暴露于人前……”
“到时为慕容国人知晓了,被国主大人知晓了,因此而落下话柄于己不利?”
昨儿个夜里,流楚暮看似,是露宿在飒飒寒风当中,实则,也是露宿在飒飒寒风当中……
只不过除此之外,还多了一点,那便是流楚暮被慕容之珩留在外头,于暗中窥探着“猎物”的动向。
那“恶魔都尉”令狐建柏自以为,自己是蛰伏于暗处的“猎豹”,“猎物”的动向只需派人盯着便能尽在他掌控之中,亦能随时随地地将“猎物”给一举收入囊中。
殊不知,他家殿下,才是那个真正深藏不露的猎户!
流楚暮所问之人,慕容之珩,并非是如流楚暮口中所说那般,直接昏睡了过去……
而是,男人此刻正一张苍白俊脸紧绷着,连带着下颚线也有些僵硬,更添了几分冷冽。
听罢流楚暮所言,也只不过是眼帘儿微掀,光源立刻钻进了男人那双深邃墨眸之中。
然而,男人又微微垂下了眼睑,神情却并不轻松。
有人在密切监视他,甚至是时时刻刻都在密切监视着他,这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
这一点,无需流楚暮再出言对其提醒。
这一点,慕容之珩自己也是十分清楚。
只是……
这监视,是从何时开始的呢???
大抵是,从他十岁那一年起,原本打算以悄然之势壮大强盛的慕容国……
终是避无可避地,引起了夏侯国的注意,引起了夏侯国国尊夏侯尘渊的注意。
夏侯国国尊夏侯尘渊,据说年少之时还受过伤更是落下了病根,致使体虚身乏,体弱多病……
外加,这些年年岁渐渐大了,年迈老者自是行动不便……
可,纵使如此,人家也仍是耳目尚明之辈。
自然是要感知到了慕容国最新动向的那一刻,将苗头,对准他这个从慕容国而来的世子殿下,慕容国未来唯一的国主继承人——
慕容之珩。
对他的监视,虽是来得猝不及防,却也是理所应当,更是与日俱增不减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