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吹了一阵大风呢!
这大风,还是自家殿下在受伤之际,动用内力施展出来的!!
要是换作旁人,哪里享受得到他这等待遇,可不正是,妥妥的“三生有幸”么?!
并非很想,享受同等待遇的旁人:……这大风,赏给你……
真是,再明智不过的明智之举了……
……
屋内。
慕容之珩刚躺上床,便习惯性地将双手背在脑后,深邃墨眸盯着那镶着金边的吊顶,双眸眸光,却是有些涣散。
为了避开那些藏匿在暗处的“老鼠”,他今早是悄悄回来的。
结果,出乎意料的……
他堂堂晓清寒,竟连“悄悄”二字,也并未实现。
只因,他刚一回来,就与茹姨迎面撞上。
他思索不足一秒,想着躲也躲不掉,便硬着头皮走上前。
然而,他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解释一番,茹姨的声音便如意料之中一般到来:“殿下这是又出去了?”
这酷似,训孩童一般的关心口吻……
简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他听得最多,首当其冲的,是李叔。
其次,便是茹姨。
还不等,慕容之珩在比自己大了近十岁的晏茹面前,泛起些些心虚之色,晏茹就着急忙慌地推着他进屋,叮嘱他别再乱跑,好生歇着。
一贯温柔若春风的晏茹,瞬间不淡定了:……“大了近十岁”怎么了?
她也不过才二十来岁,仅此而已。
不再是当年那个六岁孩童的慕容之珩:……茹姨,您这训孩童的口吻……
能不能改改???
就不能改改???
……
约莫,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察觉到慕容之珩身上有一股淡淡酒气的晏茹,特意端来了一大碗醒酒汤。
看着那一大碗醒酒汤,慕容之珩:……
其实,历经一夜,他,酒是真的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当真,不可不必如此……
晏茹却是容不得慕容之珩拒绝半分,愣是亲眼盯着慕容之珩咕噜咕噜尽数喝下,她才放心一般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之珩本以为,这就结束了……
然而,非也。
甚至,还远不止于此。
果然,晏茹又不知是从哪儿训练出来的灵敏嗅觉,愣是十分敏锐地嗅到了,他身上残留的那股血腥味。
当即,晏茹面色一沉,严肃正色地追问他,是不是受伤了。
慕容之珩自知理亏,只得无奈一叹。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晏茹一面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教,又一面耐心细致地为他上药。
虽说,因那一纸婚约捆绑,因那一纸婚约上的另一人……
他对茹姨,始终是心存芥蒂,无法真正做到视她为亲人,待她亲如一家。
倘若,茹姨不是那小丫头身边的侍女;倘若,他对茹姨的来历并不知情……
或许,他真能将晏茹视作亲人一般,与她亲近亲厚。
只是,“亲人”二字,“亲近亲厚”一幕……
终究,还是离他慕容之珩,太远了些。
远至,难以企及,亦遥不可及。
……
任由晏茹扒拉着自己上药,慕容之珩自认,自己活了这么些年,此刻,却还像个小娃娃似的,被人随意捯饬着。
回屋便回屋,躺下便躺下,喝汤便喝汤,上药便上药……
这简直是,乖得不能再乖了……
莫说是,前些日子夜里,死于发了狂的晓清寒手底下的那群黑衣人,便是与慕容之珩相识相交数载有余的上官冷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