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在心中隐隐起了猜测……
此次,送来的信笺,莫不是仍与前些日子李叔猜测的、他家殿下同他提过的,慕容国所派之人有何关联?
所以,他家神机妙算、料事如神的殿下,才会在事先吩咐他,“这两日,无论是何人来访,皆一概回绝”么?
把信封恭敬递给慕容之珩之时,流楚暮都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明,慕容之珩究竟是如何预料,又是为何会有此一令???
亦不懂,送信之人所传达之言,话中深意到底为何??
更不解,偏殿门外,为何会有人想要强闯偏殿?
总而言之,流楚暮不过是拿了封信,不过是路过了一下偏殿门口,便已经彻底懵圈了。
最为令人深感匪夷所思的,还应当是,此行之人,竟然还是两个素不相识的女子???
原本,接过信笺面不改色、一片坦然的慕容之珩,在听到流楚暮这么说后……
仿佛,也是不曾料到出乎意料一般,十分难得地掀了掀眼帘,抬眸给了流楚暮一个疑惑的眼神。
故人来访???
会是谁??
故人?
男人眉心微微闪动,神色稍显复杂。
他一个,在外界看来“娇娇柔柔、瘦瘦弱弱的病秧子”,见之,便觉晦气得很!
在此处见过的生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又何谈,是从哪儿来的什么故人?!
如若,不出其所料,上官冷陌信中提及到的这位,他慕容之珩的“故人”,便应当是……
慕容国之人。
可,在此之前,正是昨日新夏十五,上官冷陌不是已然给他传过信了么?
上官冷陌既是送了信,他既然已知晓,上官冷陌又何须,再多此一举,再命人传一次信?
彼时,新夏十四之夜,上官冷陌与承桑夕颜初见,手底下的人又传来了消息。
于是,新霞十五一早,上官冷陌便立即派了人,给慕容之珩送了一封简短密信。
当时,慕容之珩初看密信之时,只是知晓他父亲慕容烨赫,所派之人即将抵达夏侯国。
但却不懂,上官冷陌今晨派人又来送信此举,究竟是何意,便也没太在意。
直至今日事毕,慕容之珩眼下站在自己房里,沉下心来细想,才忽而明了。
就好似,是缓过了后劲一般,懂了上官冷陌的弦外之音、言外之意。
昨日传信之时,上官冷陌仅能确定,他父亲所派之人即将抵达夏侯国。
但却无法确定,那数十来个一行人之中,都有谁。
今晨再度传信,上官冷陌已然打听,知道了个七七八八。
派人所传的那句话,说的那个“故人”,也并非是他们先前猜测初定那位,公孙依依的小师叔。
而是,“公孙依依”本人。
此前,虽说也收到了上官冷陌的几次来信,可慕容之珩还以为,他父亲、慕容国……
也无非是,派了人前来接应他,协助他尽快归国,仅此而已。
即便是,上官冷陌分明心中无底,却依旧笑得邪肆,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他一句,“不一定”。
慕容之珩虽不至于,真自大自负到了,对上官冷陌之言丝毫不予理会之程度地步……
却也以为,那“故人”二字,至多,也不过是面对,公孙依依的小师叔兼昔日好友承桑夕颜,罢了。
自十年前,自他中毒患病以来,碍于公孙依依的原因,碍于世家之交的原因,碍于朝廷庙堂的原因……
他虽然,无法与承桑夕颜彻底撇清关系,亦算不上自此再无瓜葛,却也是无甚交集。
倘若是,承桑夕颜来与他交涉,他自然是能做到从容应对的。
但……
他如何就忘了,上官冷陌那人一贯“恶劣”之本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