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用力过猛,丝丝凌乱的头发直直地牵扯着酥麻生疼的头皮,连带着那块“硬骨头”的面容……
那张或许本该清隽的俊脸,此时此刻,也不知是强忍着疼痛还是当真痛到麻木失去了知觉,总之是张没有什么变化的面容……
皆,尽数落入了魁梧男人的双眸。
一阵,叫暗处的几个狱卒皆是不由自主地头皮发麻的大笑过后……
令狐建柏嘴角噙着极为浓重的笑意,抬手就将那块“硬骨头”遍布伤痕有点儿模糊不清的脸朝魁梧男人那边儿扯去。
紧接着,令狐建柏睨了魁梧男人一眼,又将目光落回那块“硬骨头”的面容上,开口问着魁梧男人,“你看看……”
“这人,你可曾见过,又可否认识?”
魁梧男人不知,令狐建柏嘴角噙着的浓重笑意是为何。
但,他瞧见那张逐渐放大的面容,似乎连带着那块“硬骨头”身上尤为浓郁的血腥味儿,都顺着此处无法向外流通的阴湿霉味儿的空气,慢慢飘了过来。
按理说,魁梧男人也杀过生,而且不止一回。
不过是血腥味儿,他又不是没闻过。
可,此时此刻,那股味儿逐渐飘入鼻息与鼻间气息相融,魁梧男人却忽感不适,浓眉也不禁微蹙了蹙。。
好半晌,魁梧男人瞥了一眼还“尽心尽力”拎着人家的令狐建柏,这才压制住了那股不适之感,欲仔细地从那块“硬骨头”血肉模糊的面容之上,寻找些蛛丝马迹出来。
暗处的几个狱卒,对此自然也很是好奇。
毕竟,他们最初也是想从这块“硬骨头”这儿知道些什么,便顺从了令狐建柏的意思折磨了人家好几回,就为了能换个好待遇又或是得个功劳苦劳什么的。
就连,他们家自诩无所不能的都尉大人令狐建柏,好不容易抓住了这块“硬骨头”又审问了这块“硬骨头”好几回,都没能得出个什么有用的结果来。
这块“硬骨头”可是一如其外号诨名,硬得很!
他们都不行,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就能行?
良久后。
魁梧男人眉宇之间拧成的那个深深褶皱才平缓了些,这才居高临下又面无表情地,朝身材矮小且半蹲着不得不抬起头来看自己的令狐建柏,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不曾。”
莫说是,这人已然成了一副血肉模糊且难以识别的样儿了。
纵然是,这人生龙活虎好好地站在他面前,他也无法确定他就一定能认出来。
怎么说,他也混了这么多年,见了这么多人,又杀了不少的人,他又并非是什么大罗神仙哪能都记得?
闻言,令狐建柏半信半疑地挑了挑浓眉,又盯了手里的那颗黑乎乎、脏兮兮的脑袋片刻,忽然就毫无征兆地松了手后。
这才,缓缓慢慢地站了起来。
之所以“缓缓慢慢”,无非是他体型庞大,他虽不承认却也有些自知之明,更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没站稳,便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待会儿变得跟这块“硬骨头”一般不说,还在魁梧男人面前出了糗。
出糗之人是他令狐建柏又不是旁人,令狐建柏自然是绝对不会愿意见到的。
一如,方才几个狱卒在听了令狐建柏的一通吩咐后,忽然就松开了搀扶那块“硬骨头”的手一样,令狐建柏也一下子就松开了。
半刻都不带犹豫的。
“硬骨头”也就因此而失了支撑力,径直倒了下去,从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到直接昏迷了最终还是昏迷了的结果。
令狐建柏是有心成为人上人,有心融入上流世家的。
可奈何,再怎么“有心”是一回事儿,但终究还是抵不过“无力”的。
这不,这一回,令狐建柏倒是显露了脾性暴露了本性,没再像之前那般地擦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