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们很害怕,害怕他们一走一不看着,这位红衣姑娘便要开始大张旗鼓地吵吵嚷嚷了。
他们望月酒楼二楼的厢房里,可是还住着不少的客人呢,不管其身份地位如何,但可是不敢轻易得罪!
二来,他们依旧很害怕,害怕再听到这位红衣姑娘说什么,“上酒来”之类的话。
因为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哪怕仅仅只是单纯地为了这位红衣姑娘好,他们也不能再让这位红衣姑娘喝了。
拦又拦不住,劝又不好劝。
店小二将抹布帕子就那么往肩上一摊,双手叉腰直皱眉。
酒楼掌柜则是发动着大脑,一道灵光就犹如上天眷顾一般地忽然一闪而过。
紧接着,酒楼掌柜心底的那点儿“坏心思”升腾得越来越起劲儿,于是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店小二便是一通吩咐:“你,再去拿壶酒来!”
这会儿,酒楼掌柜自认是自己“算计”了店小二,一改之前训斥他的“小子”称呼,转而为“你”。
还不等,店小二深觉不妥而惊呼阻拦,酒楼掌柜又皱了皱眉,微微侧过头来补充地道:“记得,往那壶酒里多掺些水!”
“等掺了水,弄完了,你再搬出来。”
此话一出,原本还深深觉得束手无策,颓着一张脸双手叉着腰的店小二,直接愣住了:“……”
他家掌柜,这莫不是……
难不成,是要舍了这块金字招牌来劝酒么?
这代价,会不会稍微有那么一点儿的大了?
见店小二怔愣在了原地,好半晌都没反应没动静的样子,酒楼掌柜眉头更深刻地蹙了蹙。
然后,酒楼掌柜心底残留的那点儿愧疚早就一消而散,店小二甚至能明显感受到酒楼掌柜语染不耐,就对着他再次催促。
“叫你去你就赶快去,还像个榆木脑袋地愣在这儿杵在这儿作甚?”
店小二略带不解地抬眸,凝视着对方:从什么时候起,砸自家招牌的这种事儿,也变得这般急切难耐了?
……
不同于望月酒楼之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剑拔弩张的一楼与貌似沉默死寂实际沉默死寂的二楼之间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而,此时的望月酒楼之外,则是有一辆低调又不失奢华之风的马车,分明疾驰而来却缓缓悄然而至。
一直目视前方的蓝哲羽虚虚地觑了眼望月酒楼的后庭院落后,微微侧身转头,便对马车之内的人说道:“主人,我们到了。”
马车以内,有一道来自男人的低沉嗓音,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儿缓缓传来:“嗯。”
自家主人还没明确的具体指令示下,蓝哲羽为人下属的也是十分识趣地没问。
矫捷的身姿一跃跳下了马车,拉着马缰绳,便是往院外的柱子上一拴。
蓝哲羽在望月酒楼的后门附近处,转了转。
“主人,属下已经四处查看过了,这儿并没什么异常。”
确保接下来行事办事的环境周围之安全无虞,这是身为下属的,在主人下车行事办事儿之前,应该要提前完成的。
马车内的男人随意地应了一声,语调听上去便是那种极致慵懒,懒洋洋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现在这望月酒楼,应该也打烊了吧?”
打烊了,不至人多眼杂以致众目睽睽、议论纷纷,他进进出出或是办事什么的,也会方便一些。
闻言,蓝哲羽看了一眼望月酒楼回归夜间宁静的后门与后院,态度恭敬地答:“回主人,亥时已至。”
“看样子,望月酒楼也已经打烊了。”
蓝哲羽抬起头来,虽隔着车帘里头的男人也不曾探出头来察看,但他却仍保持着礼数的周到:“不知,主人可是要现在进去?”
马车之内,男人的嗓音带了几分成熟稳重又似漫不经心之感:“先不急,再等等。”
高大的身影稍稍倚着马车一角,蓝哲羽手持长剑,双臂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