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按照这位姑娘的要求，还得是一整壶的酒，还得是整壶整壶酒地上。

若非，他一看天色已晚；若非，他及时地向他家掌柜的汇报了一下；若非，他家掌柜的有所了解有所警觉了……

这位红衣姑娘，只怕是还要再继续叫唤着要上酒。

反正，店小二觉得，这酒，是万万不能再让这姑娘喝了。

闻言，酒楼掌柜也再一次从柜台走了出来，站在店小二身侧一旁，看着不远处也是双手交握着来回摩挲，也是紧紧地拧着眉头。

他也是看着的呀！

他也是着急的呀！

尤其是，这位红衣姑娘不止是抬手指着她面前的那一片空气在那儿嘟嘟囔囔，还时不时的来两下大嗓门。

他一不瞎二不聋的，能看不见听不着能不知道么？

“什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酒楼掌柜早不复之前训斥店小二时的那般镇定从容了，他一时之间，也再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了。

要他这个酒楼掌柜的，是开门也好接客也好做生意也好，又或是活了一把年岁的想个法子解决商业问题也罢。

但……

让他一个卖酒的，去劝人家别喝酒了，尤其是别再喝他卖的酒了……

这……

会不会也因阻碍自家生意也太强人所难了些，也显得他太豁得出去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酒楼掌柜才语气里再也隐藏不住无奈地哀叹了一声。

“咱们望月酒楼，可是隶属江湖之中的大门派天影楼的！”

酒楼掌柜朝店小二那边儿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与他说着：“这件事儿，因上边儿下了命令虽不得对外声张。”

“但……”

“这么久了，那也是从来就没有被人肆意欺辱或是随意欺负人的事情发生过。”

“倘若，我们今日不曾为客人上酒，这位姑娘又不依，又将这件事儿说出去了也不一定……”

“那到时，该如何是好？”

店小二听着自家掌柜的头头是道的一通分析，竟然觉得还真有几分道理，情不自禁地跟随其点了点头。

见状，酒楼掌柜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一个会心的笑容，意识到不太好又收敛了回去，继而补充地道：“再说了……”

“咱们望月酒楼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客人上门喝酒我们不给的道理？”

店小二更加觉得有道理了，模样若有所思地连连点头以示赞同。

随后，酒楼掌柜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加大了音量拉长了尾调，这才像是无可奈何地妥协道：“那也只能是，让她继续喝呗！”

店小二看着红衣少女的背影，觉得让她继续再喝并非是什么好主意，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了。

酒楼掌柜自然也是知道此举不妥的，但，爱莫能助的他对此也只能表示，自己没辙。

须臾片刻后。

承桑夕颜仍旧不曾偃旗息鼓，时不时地抬手指着对面不敢再待下去变得格外稀薄的空气，将之前念念叨叨说的那些，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总而言之，她来来回回地，就是那么几句。

只不过是，情绪时而高涨，语气变得急切。

面对此情此景，酒楼掌柜与店小二端着的那一派，仍然是保持着那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模样。

如此这般，缘由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