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的确,是对心病之症无计可施,但他知道:得了心病的人,若是无人点明,大多也是不知的。
即便是知晓了,多半儿,也是不会承认的。
也是。
毕竟,谁人会莫名就愿意承认自己得了病,得的,还是让医士都束手无策的心病呢?
再次执笔,老郎中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几行字。
“姑娘的风寒、温病等病症,于老朽而言,并不算难。”
“唯独,姑娘自身的心病,恕老朽医术不精,对此无能为力,束手无策。”
本着身为医者,言语之间切记不可说得过满的原则,老郎中说得,已经很是委婉了。
暮雪颜读懂了老郎中面容之上的凝重之色是为何,她也是能理解一二的。
医者,也只是医者,他们并不是神。
不然,当年的慕容之珩,也就不会失忆了。
或许,带着从前记忆的慕容之珩,也就不会那么决绝地以质子之身受困于夏侯国了。
只是,那照老人家这么说来的话,她昨夜被困在那梦境之中,也是因心病所致,受心病所扰了?
缓了缓紧蹙的眉头,暮雪颜看向老郎中,老郎中便将手中的毫笔递了过去,暮雪颜双手接过。
“无妨,我已无大碍。”
“在这儿先多谢您费心了,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郎中看着不同于自己苍劲有力大字的娟秀字迹,暮雪颜在一旁微微颔首稍作示意。
但,老郎中一细看,一看暮雪颜后边那句话,一看“老先生”那几个字眼便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