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好不容易躺在了偏殿的榻上,才觉得好过些。
闭着眼睛,不管旁边的华妃哼哼。
没过多久,进来请脉的是太医院章弥,还有江诚太医。
皇后生怕富察贵人动了胎气,把这件事情怪在她的头上。
犹豫了一瞬,就把江诚太医着急叫了过去。
与此同时,望着甄嬛和华妃的章弥太医,略有点无奈和安抚地看了甄嬛一眼。
甄嬛知道,章弥是怕华妃日后牵扯他的前程,给他在太医院穿小鞋,无奈道:“章弥太医,请先给华妃娘娘请脉看伤吧,我不要紧。”
旁边陪同甄嬛的敬妃露出赞许之色。
得了甄嬛的吩咐,章弥静静给旁边的华妃请脉,查看额头上的伤口。
富察贵人一脸担忧惶急的神色,神气却还好。
皇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连念了几句佛,方道:“没滑胎就好,药,太医院有的是,以后宫中的药优先送往富察贵人那里。”
皇上轩一轩眉毛,终于没有说什么,紧接着,把目光放在了齐妃身上。
与此同时,章弥仔细看了道:“华妃娘娘额头上的是皮外伤,敷些膏药就好了,这些日子吃点清淡即可。”
众嫔和皇后只能住嘴罢休。
安玲容带着眉庄等人向端妃欠身问好,她也只是淡淡应了。
富察贵人捂着肚子,疼的直哼哼,但也不好当着皇后的面发作。
不甘示弱的安玲容,解释道:“今日的事的确是迭番发生令人应接不暇。可是皇后娘娘已经做到份内的事了,况且菀姐姐幸好没有伤着,若是有一点半点不妥,这可是关系到皇家命脉的大事啊。”
华妃斜眼看着安玲容,道:“本宫的翊坤宫还不缺这小小的祛疤膏,安妃有心了,只是用错了地方,倒不如去看看那娇弱的菀贵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水做的呢,比本宫还能喊疼。”
江诚躬身领命,吩咐手下去拿保胎的药,送到这儿来。
着急被安玲容的宫女喊来的皇上,看着在场的众人,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怎么了?”
但这决非是要带着松子离去,如有问题,责任她一人承担,不关皇后娘娘的事情。
安玲容知道,怕不是甄嬛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了强大的脉搏,使得章弥不得不二次请脉,确保没有问题,不会落得跟刘太医相同的下场。
没过多久,剪秋被喊了过来,她当众承认了看松子可怜,去找兽医看情况。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可是目光精锐,所到之处嫔妃莫不低头噤声。
皇后温和在甄嬛身边坐下,“章太医的医术是极好的,你放心吧。”
皇后道:“没什么,不过虚惊一场。”
敬妃和齐妃静穆一笑,两人算是答应了。。
对此,安玲容缓缓开口道:“章太医,可是菀姐姐脉搏有问题,怎么诊断了这么久?”
因此,在他的逼问下,敬妃等人都已纷纷跪下。
皇上不听则已,一听便生了气。
安玲容开口道:“华妃娘娘要是怕额头上留疤,我这儿倒是有不错的祛疤药,不知娘娘肯不肯要?”
被两位嫔妃接连追问的章弥,不紧不慢的起身,含笑道:“恭喜小主。”
“何况如今宫中时疫未平,嫔妾也不愿多叨扰了太医救治。”
皇上看也不看她们,对皇后道:“皇后怎么说?”
皇后又道:“那边菀贵人也跌了一跤,华妃的额头也破了,两人怕是伤了哪里,我们先过去看看吧,劳烦江太医照顾富察贵人了。”
甄嬛也是面露不解,眼睛死死看着说胡话的章太医。
华妃本就受了委屈,又先后被老人,新人排挤了好久,见皇上进来并不先关怀于她,早就蓄了一大包委屈。
此刻,她又被人截了话,顿时沉下了脸,强撑着起身回首去看,道:“本宫以为是谁,端妃的步子倒是勤快。”
皇上觉得有些烦躁,道:“何事犹犹豫豫的?”
皇后甚少这样生气,甄嬛少不得分辩道:“不关她们的事,是嫔妾自己疏忽了,嫔妾向来身子不调,这也是常有的。”
皇后平静道:“今日之事想来众位妹妹都是无心之失。”
说着,转头向身边的宫人喝道:“去把那只畜生找来狠狠打死,竟然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断断不能再留了!”
皇后顾忌着端妃是有病的人,虽与她说笑却并不让她走近。
“本宫额头上真不会留疤?要是被本宫发现你这太医有隐瞒……”
皇后难得看到华妃吃瘪,嘴角勾勒出笑容,开口道:“好了,章太医,别忘了菀贵人的伤,也同样要紧啊。”
一番折腾下来,江诚勉强笑了笑,道:“恭贺小主,已有三月了。”
安玲容含笑道:“这就好了,今日虚惊一场,结果富察贵人无恙,甄妹妹又有了喜脉,实在是双喜临门。”
欣嫔同样不解,开口询问章弥太医。
皇后连声道:“对对对,安妃说的是,你明日就陪本宫去通明殿酬谢神恩,齐妃、敬妃,华妃也去。”
端妃前脚刚出去,后脚得了消息的皇上几乎是衣袍间带了风一般冲了进来,先是去看了眼富察贵人的胎,随后又来到了甄嬛的床边,问着章太医,此胎真的没问题?
知道皇上是被胆大包天的刘贱民吓到的章弥,无奈起身请了满脸懵逼的江诚。
现在听得皇上这样问,自然是呜咽着哭诉了所有经过。
听到这话,各怀心思的众嫔妃,这才笑着与富察贵人说话安慰。
众人淡笑,不答话。
说完,他当着众嫔妃的面,又给甄嬛请了一次脉。
安玲容知道眼下是她发挥演技的时候了,主动站了出来,说明松子早已被她用石头砸了脑袋,应该是活不成了。
没过多久,章弥开口道:“菀贵人脸上的伤疤较深,日后请勿沾水,多涂抹好的祛疤药,只有这样,日后才不容易留下疤痕,至于这手臂是扭伤了,也得好好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