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市医院
“幸好送医及时,已经控制住了。烧现在也慢慢退了,再观察观察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急诊值班医生刘明安慰道白建峰。
“真的?谢谢大夫。”白建峰一边握着刘明的手,一边局促的连声道谢。
今天一早刚刚下夜班回到家里,听到刘雪琴讲起白晓光的事情,知道情况立刻赶来医院。
乍听到脑膜炎症状风险时,他脑子“嗡”的一下。
这病有多凶险他可知道,以前在老家邻居有个小姑娘就是这病,一场发烧下来人从此就瘫在床上了,吃喝拉撒全靠家人照顾,痴痴傻傻的一辈子完了。
“真要感谢还是感谢你们家属吧,那是他姐姐么?”刘明指了指不远处坐在病房里的白杨,“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把人给送来,我们也做不到现在的效果。家属谨慎一点,治病的工作才能顺利一点,至少一半功劳归你们自己。”
“这话您说的,太客气了,还是要好好感谢您。”白建峰听完满脸堆笑,欣慰的望了女儿一眼。
“对了,大夫,我想问一下,这病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放心吧,送来的及时,抢救的也及时。你看,病人现在精神状态很好。别的不敢说,脑膜炎的后遗症是不会有的。”
“那就好,那就好。”白建峰摸摸脑门十分庆幸。
回到病房,他听见白杨在问白晓光:
“这一次你淘出格有人把你送医院,下一次就不一定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知道么。”
“我看你就是皮痒了,几月份了,还下河游泳。”白建峰也跟着训斥道。
“这游泳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天热也就罢了,可是大阴天的你又不傻还下什么河?昨天还委屈巴巴的掉眼泪,看你那么难受我也没问。现在你好好说清楚,这不是小事,差一点搞成大病你知不知道?这辈子就完了。”
白杨继续吓唬白晓光。
她要搞清楚这件事,因为上一世白晓光糊里糊涂的就傻了,他有什么委屈自己也说不出。
对他生病这件事,全家人都当成是自己的疏忽和一起医疗事故,一辈子自责难过却谁也没有往事情的源头去想——好好地为什么会生病发烧。
直到母亲过世,白杨重新回到图市。
在母亲的葬礼,那些老邻居重新聚在一起闲聊起来。白杨听到有人议论起洪家的两个儿子手脚不干净,都进了局子。
于是又有人说起当年往事,说白晓光生病前有人看见洪家二儿子把白晓光堵在河道里游泳,不让上岸。
原本以为是小孩子间调皮捣蛋,结果酿出了这么大事。
当事情的严重程度超出所有的预想,谁也不愿出头挑事。
看着白晓光全须全尾的出院了,都想着那天他自己能说出来,没想到人变得越来越痴呆。不要说指认谁,话都说不清楚,这件事就这么糊涂下去了。
如果这一次还是那洪彪做的,就不能继续糊涂下去,不能说人没傻没造成严重后果就不用负责任。
“中午的时候不是阴天。”白晓光突然说了一句。
那意思他不傻,游泳的时候天很热。
“所以你就下河了?”白建峰生气的问道。
“不是刚你下河游过么,还没游够?说好回来就收心,好好学习的。”白杨也跟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