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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雨不大，但衣服还是打湿了。

路西：“……”

“小西，不能跟爸爸这么说话哦。”有人温和地劝说道。

路西在某音日榜上挂了好几天，再加上微博热搜，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对他有所耳闻，七嘴八舌地拉着他问问题，又要跟他合照。

头顶的灯光落在路西脸上，在他小巧的鼻尖打出一个倒三角形的阴影。

他垂下眼和崽崽漆黑的豆豆眼对视着，像是在思索，鸦羽似的睫毛像一只极精巧的娃娃。

好不容易把路西哄好，又搂着他肩膀，非要跟他一块儿上楼看看。

很快，整个花滑队都知道了路西选手忘记带伞，为了吃饭冒雨从教学楼跑20分钟到食堂的故事。

说话的年轻运动员肩膀大概有路西四个宽，是举重项目的选手。

小狗很小巧的一只，可以坐在路西手心。它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金黄的毛毛旧旧的，但软乎乎的非常可爱，尤其是那双豆子似的黑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有生命。

路西茫然了下，等到发现那是个熟悉的，浅粉色带浅蓝色爱心的袋子，眼睛唰地亮了。

“小西，爸爸跟你说几句话你记着。”黄斌说。

黄斌不许路西看这些，但路西多少都知道。

“但是你也记得，量力而为，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就能做到，会有很多人对你有期待，你自己也会对自己有期待，但你得知道，男单咱们一直都不是强势项目，你只要尽力了就好。”

路西是个非常头铁非常固执的小孩，可越是坚硬，越容易被挫伤。

因为未来不只是淞城冰场的一个后内三周，是五种四周跳、是各国各系的顶级选手，是风言风语数不清的网络环境。

“你妈说你表面不要带，实际上肯定想它。”黄斌说。

但路西确实不会认输。

“长不高就对了。”黄斌愉快地说道。

事情最后还是解释清楚了，因为黄斌看路西要生气了，赶紧自己接锅，把来龙去脉讲给崔笑。

这句话让他在海外论坛被嘲翻了——即使他拿了世青赛冠军，但北美系、俄系、日系这些传统强国的粉丝们依旧毫不留情地嘲笑他说「不过是两个四周跳」「青年组冠军得有一半升组就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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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

黄斌诚意满满：“小西，如果有人欺负你，跟爸爸说，爸爸帮你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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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路西觉得来了国家队，自己都进了成年组，是大人了，睡觉不再需要小狗。

作为地方队教练，黄斌见过太多踌躇满志最终却拿不到什么成绩的运动员了，相比一个伤痕累累的小战士，黄斌更想要他宝贝儿子开心健康。

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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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毫无感情地棒读：“是喔，真开心。”

所以路西进了国家队，黄斌既为他自豪，也为他担心。

可他现在还是这么说。

路西飞快地点了点头，把袋子抱在左臂臂弯，右手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抱出一只毛绒玩偶小狗。

“你铺过归你铺过，你爸想给你弄归你爸想给你弄，懂不懂？”黄斌跪在路西床上，把他本来就没有褶皱的床单揉出个褶皱，又认真地抚平了。

黄斌说话时有些犹豫，心里清楚这些话影响士气，但又确实是他作为一个父亲的真心话。

这只名叫崽崽的毛绒小狗已经陪了路西十年，属于路西少有的「铁汉」柔情。

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路西的床重新铺了一遍，又给他把鞋子牙刷脸盘这些东西都摆好了。

一进教室就听见有人喊。

路西刚想回怼，猛然意识到说这话的不是黄斌，而是——

这个笑话一直到晚上训练都还在讲。

次日，路西迎来自己第一次文化课学习。

“练滑冰的长得就是好看，真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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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更尴尬的，他没存王丽丽或者陈岐的号码，通讯录在宿舍。

路西捂着眼睛，含混地「嗯」了声。

又过了两小时，路西在闹铃声里起床，洗漱之后想起崔笑的叮嘱和昨天的惨状，打开手机，准备搜下天气预报。

刚按亮屏幕，「叮」的一声，一条短信弹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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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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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7日气温3-14度 天气晴；

路西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