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上冰滑了两圈，活动一下手脚，接着滑到陈岐面前。

“说的也是。”陈岐点头。

在他还是选手时，这种气质让他成功免于被裁判压分，而等他成了教练，更是看一眼就能让手下选手服服帖帖。

“眼熟？”林应素满脸茫然，“没觉得啊。”

“我写得快。”邓畅坐下，打开冰包，拿出自己叠的整整齐齐的训练服。

——

“摔一下正常的啦，后外四周难度挺大的，而且这个跳也足周了。”林应素赶紧打圆场。

还得考虑一下。

这习惯倒是和邓畅一模一样。

陈岐听说路西真的跳成了后外四周，落地之后都没休息，急匆匆吃了口中饭，拎着包直接就来了场馆。

“嗯。”邓畅点点头。

路西应了声，乖乖绕场放松去了，放松是高强度运动后非常重要的步骤，能够避免肌肉过度疲劳导致的伤损。

你才像奥特之父！

邓畅垂着眸子，仿佛完全没接收到路西的愤怒，倒是在边上随手比划了两下，也是一个类似于双手打开的动作，不过幅度没他自己的动作那么大。

慢慢来吧，两个小孩性子都傲，年纪又相仿，一个世青赛冠军，一个四大洲赛银牌，而且因为差了一岁，还没在大比赛上同场竞技过，暂时互相不服，较着劲也正常。

“没有。”邓畅收手，平静回答。

“说不上好，但也不坏。”林应素想了想，“基本不说话，但是也没吵过架。”

运动员在起跳时虽然大体姿势相同，但确实小动作会有细微差别，路西后外四周起跳的姿势不错，不过……

陈岐正琢磨着，冰场外自动门「吱呀」一声开了。

“热过身了吗？”陈岐问。

陈岐一直很在意邓畅和路西的关系，因为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他们会同场竞技一到两个奥运周期。

林应素注意到，笑着调侃：“怎么，你也要改编舞？”

三天后，参加世锦赛的国家队一行回国。

摔了。

第二次落地单手扶冰，第三次总算是落的还不错。

“哎？”陈岐凝视着路西，微皱了下眉。

路西：“哦。”

门口的邓大娃头一次听见这绰号，挑了下眉看过来。

他拍拍路西肩膀：“算了，小西，上难度可以，改动作这个，咱们先往后稍稍。”

——

而且这几天路西都是他带，有种在师兄面前献宝的感觉。

其实路西好处理，狂归狂，实际就是一小孩。

陈岐啧了一声，眉毛都拧成川字了：“特别熟，就是想不起来像谁。”

这时候路西已经爬起来，往陈岐这边看，大概是摔了有点心虚，忐忑地等着他指令。

陈岐长得斯文儒雅，其实是个天然压力怪，他那双眼睛严肃得很，看着人就让人情不自禁开始反省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说的不是这事。”陈岐还是拧着眉，“他这起跳动作……你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林应素也跟着来了，他跟陈岐是师兄弟，私交不错。

邓畅背着冰包，穿的却是校服，袖子挽起来点，露出半截劲瘦冷白的手臂。

“哦。”陈岐点了下头，邓畅好像成绩一直挺不错的。

他突地又感觉不对，反应过来，看了眼表，“不是，现在才两点，你这就放学了？”

邓畅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