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说话是真的毒啊，什么扎心说什么。

那人继续说：“读书时为了明理，你们天天看话本子，不好好读书，往后如何成人？”

听到这里，林瑾月还觉得这大叔说话还怪有道理的。

可下一刻，就见加入将竹笔全都丢地上，让他的随从全都给烧了。

林瑾月有些生气。

虽说这人付了银子，可竹笔坐起来实在是麻烦，她收的钱少，不代表这玩意儿不用废心思啊！

林瑾月走到门口，不满的说：“你这是做什么？若是不要，不买就是了，你家儿子满脑子歪门邪道，不想着引他走上正途，竟想着将这笔给销毁？”

方贺白看着面前将将到他腰间的女孩，皱皱眉：“你是这家铺子的？”

林瑾月点点头。

方贺白继续：“这笔本就没什么用，却被钻研出了歪门邪道，自然是要毁了的。”

林瑾月还是那句话：“不是笔的问题，是你家孩子的问题。”

方贺白被这几个兔崽子气得没有什么耐心，语气也不是很好：“那你说说，你这笔有什么用？”

林瑾月便说：“我这笔，写字方便不需要刻意的练许久的毛笔字也能用，除了正规的科考，其他随记，写起来更方便，字更小，省纸耐用还便宜。”

方贺白皱眉，“可，弊大于利。”

林瑾月则是说：“心思不正，就算没有这笔，他也能想到其他的法子作弊。”

“但这笔便宜，往后我家还会做出更便宜的黄麻纸、墨水，那些手头不富裕的学生也能学，不用担心笔墨纸砚太贵。”

“若是纸笔都不贵，还方便用，往后识字、读书的人也会更多。”

方贺白一下子沉默了。

林瑾月看着地上那些笔，都是好的。

她便说：“你若是不要，我将银子退给你，这笔我还得卖。”

方贺白摇摇头：“这些笔我不退了，有别的用处。”

随后朝着林瑾月躬身作了一揖，“是我考虑不周，这些笔我会物尽其用。”

林瑾月只觉得这大叔似乎人还不算太坏。

这些笔最好是用到正途，也能给她家的笔做一下广告。

倒是那些少年又折返回来，嬉皮笑脸的对林瑾月说：“小掌柜，我们要定制一批……”

不等他说完，林瑾月直接说：“不定制。”

*

方贺白确实没有浪费那些笔。

他是白鹿书院的教书先生，更是方家的掌权人。

方家虽说是耕读世家，但方家的产业比起寻常富商也不差什么。

方贺白不缺钱，只是最近一直在犯难，不能科举了，那些学生们，有钱的不乐意读书，耽于享乐，没钱的，也没那个精力和时间在这上面耗。

不说别的，就算他给学院的贫苦学生减免了学费，每月的笔墨纸砚都得不少。

但林瑾月说，往后会出便宜的黄麻纸，还有更便宜的墨汁。

那些贫苦人家的学生，岂不是能多坚持一段时间？

哪怕是学会了算学、学会识字，也能去给人当账房先生。

方贺白便将竹笔分发给了学院里的学生。

结果没想到，竹笔用起来比毛笔顺手多了，大伙想着，反正短期内是没办法科举了，不若就用竹笔写字。

短短几天，竹笔的风一下子就刮起来了。

每天做出来的竹笔都不够卖。

于是，又有人来了沙湾县找林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