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轻轻地点点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啊?”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捧着的东西,往她眼前送了送,示意她看。
颜色是她熟悉的浅紫色,上面用精致的绣工,绣着一朵铃兰团花图案。现下,这件披风已被洗得干干净净。捧在她手上,如同一块被切的整齐的木板,恭恭敬敬地奉在她面前。
苏夕雨抬手抚上那片团花,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着问道:“好看吗?”
珍儿看看她,又看看那件披风,再次点点头。
“那就送给你了!”说着苏细雨双手将披风拎起,绕过对方的脖子给她披在身上。珍儿受惊似的举着双手连忙推脱。苏细雨笑道:“不碍事的,这个我还有很多!”说完又亲手为她系上了胸前的带子。
她主子刚走,这个就全当送给她的安慰礼了。虽说,芳菲在时,她未必会好过多少。可身边发生了这样的变故,饶是谁也难以接受。
“对了,你现在在哪里当值?怎么受伤了,也不休息几天?”
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她说话,苏夕雨这才意识到了不对。
“你……”
珍儿的眼神逐渐暗淡。她微乎其微地张了张嘴。可看着苏夕雨那双美丽的眼睛,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朝自己嘴巴的方向指了指,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你现在可有去处,若是没有,那你跟着我可好?”
太阳照在远处的屋檐上,皑皑白雪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七彩光芒。
一只喜鹊从远处飞来,落在了檐角的神兽身旁。它回过头来,钻在翅膀下啄了几下。扑扑翅膀,最终消失在远处泛着白雾的山峦之中。
二人穿梭在覆满白雪的松园里。苏夕雨怀中抱着卷轴,走在最前面。身后的珍儿则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快,身后的人便快,她慢,身后的人才敢慢下来。
“你别怕,你既不愿留在竹院,我自然不会强迫你。”
刚才她回竹院取画,于是便生了将珍儿留在竹院的想法。本想着留下她和余声做伴。岂料这丫头说什么都不肯。才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视线逐渐开阔起来。远处的阁楼如同身披铠甲的勇士,孤傲地耸立在上空,俯瞰群雄。彰显着它主人不可一世的地位。
眼看就要出松林了,脚下的步子却越来越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站在一棵树后,驻足观望。
珍儿疑惑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只见夫人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愁绪和彷徨。目光落在的地方正是清冷阁的大门。
“我们走吧!”
苏夕雨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究会来。刚踏出一步,便又拉起身后的珍儿,迅速退回到树后。
只见前方那女子手拎着一个食盒,身上穿着归元境里特有的侍女服饰。正停在门口向这边观望。
苏夕雨的目光紧紧地锁在那道人影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双手掩口,脸色骤变的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