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还当是以前吗?就算我再不济,那天夜里不还有你吗?有你在,恐怕我想死都难吧?”
她不自在地抽回手。突然这么深情,搞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到那天夜里,绕不开的话题便是芳菲。想起上午向晚所求,心里不免又纠结起来。
她并不知这其中厉害。她想让这个悲哀的女人的尸骸,回到她心心念的地方。也怕会影响到褚煜的正事,于他不利。到时候她可就真成了红颜祸水了。一时间,也不知这个情是该求还是不该求。
“褚煜,芳菲……”
“她不是我杀的?”他几乎脱口未出。
芳菲必死无疑。可自从知晓面前这个女人的心思之后,怎么还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
难道就是仅凭芳菲死前那模棱两可的几句话?
苏夕雨身子一僵,被这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解释道:“我……知道。”
“你?”这他倒是有些诧异。
“她十有八九是自杀的……”
想起了初次去春园里时和今天清早在废墟中的所见。想必芳菲的死,十有八九都和她当初桌上放着的灯油罐子,脱不开关系。
“自杀?”
苏夕雨点点头“你难道没有彻查那场大火的原因吗?”这么大的事情,她就不相信他没派人去查。知道的应该比她多得多才对吧。
“自然有,只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做。你是如何得知的?”
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盘托出,她细想着当时的情形推测道:“灯油是她自己放进去的。我当初问她时,她解释的理由相当牵强。想必,她早有此心。”
芳菲曾经说过,灯油是入冬之后才放进去的,算算时间也刚好是她来到这儿的时候。
现在一想,难不成这是巧合?
“你怎么了?”
苏夕雨见他沉着一张脸,一语不发。察觉到这似乎不是一件小事。溢到嘴边的话也不敢说了。
“没什么。”褚煜回过神来,看着她闪动的眸光,启动双唇“你……难道就不问我和那个女人之间的恩怨吗?”
“奥?”苏夕雨俏皮地冲她一笑“难道我不是应该问,你和陆清芳之间的恩怨吗?”
她又问“你可知芳菲的真实身份是谁?”
褚煜的眼里闪过一丝锋芒。苏夕雨自顾自地说着“她是很可能是陆清芳地女儿。亲生女儿……”
在车外驾车的子阳抽了一鞭子马背,眉宇间已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散漫。
“你可以让子阳停一下吗?”正说着,窗外一个「钱圆汇通」的招牌,吸引了她的注意。
褚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扫了眼她抚着衣襟的手“做什么?”
“我想换散钱,那个地方是不是可以?”苏夕雨指着前方越来越近,写着烫金匾额的店面说道。
“换散钱做什么?”
眼看就要错过,她急了“你哪来那么多问题?我都尊重你,没问你的恩怨了?你就不能尊重一下我吗?怎么什么都想知道?”
褚煜将她一把拉回到原位,钳着她的腰“我若是一定要知道呢?”
看着这店面从自己眼前飘过,直至彻底甩到自己身后,苏夕雨这才收回了视线。
“说话就说话,可以不要这么动手动脚的吗?”心情郁闷到极致,她说着便推开了他的手“我想还秋兮,这是我借人家的。”
上次在花园里都话她还记忆犹新。不悦道:“你花她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还她还不如还我。”
本以为这是一句玩笑话,可真到了那一天,却让人发疯。这是后话。
车子驶进了归元境的大门,门卫一见驾车的人是子阳,自然知道车上坐的是什么人。纷纷让开了路。
“我今早去找你,你听说了吧。”
“不就是那个侍女的事?她不是芳菲的人。无妨。”
苏夕雨抿了抿唇,直到车子停下来。褚煜起身率先下车,准备下去抱她。苏夕雨以为她要走,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摆。
“怎么了?”
看到她那双欲言又止的眼睛,他又退回到座位上。拉起那只拉着她衣摆手,垂眸用指腹抚过已经结痂的伤疤“我给你的药,你没天天涂吗?”
苏夕雨眨着眼睛,想起这几日深夜都会在竹院外站一阵的人。心就忍不住的难受。
“已经好了”她抽回手,用袖子遮住那丑陋的伤疤。
鼓起勇气说道:你……可以把芳菲的尸体……还给向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