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街三家大医馆全去了,年轻官员不愿放弃,他听与这书生一道的好友说,受伤的书生家里只他一个独苗,家里还有一个寡母,若是他出事,怕是他寡母也活不了。
“郎中呢?快请郎中!”
阿青一溜烟去了后院。
琬琰出了医馆门时,罗道长已经出来,俯下身,微微摇首:“又伤内脏……”
“郎中,求求你了,救救他罢,他家里只一个寡母,要是他活不成,怕是他母亲也活不久了,他母亲供他上私塾、读书,含莘茹苦委实艰难,只待他高中回乡,迎娶故交之女……”
琬琰蹲下身子,先是握住手腕,再是查看伤情,“阿绯。”
“苏师叔!”阿绯是站在药架前的少女。
琬琰道:“准备烧酒,清理案台,我为他手术,将破损的内脏缝起来。”
“苏师妹……”罗道长查看过了,内脏都破了,如何能救,不过是熬时间。
琬琰微微一笑,“师姐,我有八成的把握能救他的命。”她对几人道:“愣着作甚,还不抬入后院,我现在要为他疗伤。”
负伤的书生被人抬到后院的一间屋子里,琬琰换了衣衫,套上襻膊,琬琰迈入屋中,阿绯已经解开书生的衣袍,琬琰拿了麻沸散包,往他的口鼻上一捂,待人昏了过去,用烈酒消毒,打开一只银制箱子,取出一柄精致的小刀,划开书生的肚皮……
罗道长看着这样的琬琰,吓得面容煞白,浑身颤栗,将书生肚腹内里破损的内脏止血,清理血块、血水,却见琬琰动作熟络,不紧不慢,缝合内脏,再用了另一种线缝合肚腹,最后取了药粉撒在伤口。
琬琰看着惊呆的二人,“抓药,血竭25克,当归30克……”嘴里说着连罗道长都未曾听闻过的药方,“用我研制的天平秤称,三碗水煎一碗,喂患者服食,动作麻利,快去吧。”
阿绯应了一声,飞野似地出了屋子。
琬琰将书生的伤口包扎后,“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但这是红伤,需要小心将养,今明两日会发高热,若是高热不退就会有大麻烦。今日我会留在医馆,一旦高热用酒散热降温……”
琬琰将负伤的书生移到床榻上,整个医馆只有一间病房,这是为重症患者提供的房间,里头摆了三间小榻,医馆到后院的边角门上,几个人远远地张望着。
“宝康堂”坐诊的郎中是两个女道长,其间一个是中年女子,另一个瞧上去很是年轻。
年轻官员迎了过来,抱拳一揖,“道长,他伤势如何?”
“此乃内脏之伤,若是过了明日无佯,他就捡回一条命,现下内脏和肚腹已经缝合起来,且先将养罢。”
书生甲道:“道长,梁同窗如何?”
“若是熬过明日,能保性命。”
年轻官员拱手道:“无论如何保住他的性命。”
父亲在外为官,若知他在御街骑马伤人,必不会轻饶,父亲一生身最是爱惜声名。
琬琰打量着年轻官员,“阿青,先收他八百两银子。”
阿青唤了声:“师叔。”
“一条儒生性命八百两,不算过?他内脏破损,无法进药,只能用参片吊命,度过这三日,还得通气之后才能服食汤药。北方三百年的老山参,先收五百两银子不算为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