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
翎霜连忙挪过去,拉着相柳的手腕一探。
这脉象,怕是刚处理掉一波追杀的人。
从一旁的暗格里翻出自己提前备下的药,翎霜看着相柳的情况,直接吞了一瓶。
她特意为这种情况准备的药,起效很快。
没几息,翎霜就感觉自己气血上涌。
她连忙把自己的手指伸到相柳嘴边,调动灵气逼出自己的精血。
鲜血一滴滴落入相柳口中,他缓缓睁开了眼。
混沌的大脑一时没明白今夕是何夕,但感受到口腔里熟悉的味道,他下意识舔……舔?!
原本撑头看着窗外的翎霜被异样的动静惊到,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指,却被相柳一拉,整个人朝他倒过去。
翎霜也没想到他来这一出,反应不及,还真被相柳拉着躺倒在铺着厚毯子的马车地板上。
紧接着,她顺利收回了自己的手指,红唇却被堵上。
最开始还只是轻轻抵着厮磨,渐渐地,空气缱绻起来。
相柳圈着翎霜的纤腰,翎霜混乱之中感觉唇瓣之间多了什么,倏地,齿关被撬开。
然后,这个亲吻开始向别处转移。
鼻尖,眼角,耳畔,颈侧……
最后又回到唇上,翎霜只觉一阵刺痛,吮吸的感觉就占据了她的大脑。
相柳他……
将近玉山地界,两人下车。
翎霜一言不发走在前面,虽然她一直都挺觊觎相柳那张脸,可她还没准备好要怎么面对他们现在的关系。
好在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翎霜将心里那点异样压下。
不知是得了消息还是一直派人守着,两人刚出现在山门就有人来接。
不过翎霜被王母身边的人带走,相柳则是被送到了一处闲置的院落。
时隔三百多年再见到王母,翎霜惊讶于她的变化。
鬓间白发,眼角皱纹,似乎都在彰显着这三百多年里她的快速衰老。
“西炎王姬翎霜,拜见王母。”
欣喜上前的王母听到她的自称后,步子有一瞬的停滞。
但她很快调整好,扶起翎霜。
屏退侍女后,她挽着翎霜的手一步步从林间走向瑶池。
“你这些年,在西炎过的如何。”
“多谢王母大恩,将我送去西炎。姨母和阿姐,还有小夭他们都是很好的家人。”
“阿缬应该告诉你了,这里面封印着你的身世。”
王母点上翎霜眉心,话里是抹不开的愁绪。
“我本想等你满五百岁,等你在西炎待够五百年。现在却反悔了。”
行至瑶池前,王母拉着翎霜转身。“看到玉山顶了吗?若是你想提前解开自己的身世,明早就去那上面看看吧。”
仅留下这话,王母就动身离开。
翎霜思索一番,直接飞上了玉山顶。
王母那一番话说一半留一半,闹得自己难受的紧。还是现在就上去一趟,省的晚上一直想这事,睡不好觉。
而且她那语气,嗯……就不太吉利的样子。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多不好啊。
综合考虑之下,她决定还是现在就上去看看。
登上山顶,翎霜环顾一圈,没有发现什么不同。
她等了一会,仍然没有发生什么。
又等了一盏茶左右时间,她想着或许还没到时间。
看天边斜阳已经开始落下,翎霜决定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她早注意到那边地势稍低些的地方有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当下就走了过去。
这块大石上生了不少青苔,翎霜俯身将手帕铺在石面上。
就是这一俯身,让她发现了问题。
半山腰那块,是不是有个人?
怀疑他和王母所说自己的身世有关,翎霜决定把这人带上来问问。
此处正是玉山结界处,那人所在的位置又是结界与山体的夹缝。要是就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想着相柳还在,这里又是王母的地盘。翎霜化为原形,几乎是贴着山体掠了下去。
等回来时,嘴里还叼着哪的人的衣领。
将他放下,翎霜化为原形,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人。
刚才没看清,这人长得还不错呢。眉目疏朗,气质温和,一身白底暗纹的衣裳虽然有些褶皱,但可见纹饰精美。
不过……
翎霜想着,比起相柳来,还是差了点。
将人放下,翎霜问他什么都不见回答,只是用热切的眼光跟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被吓到了,所以……是求见王母的人族?”
见他还是那个样子,翎霜无奈拍了拍衣角沾上的草屑。
“怎么什么都不说啊?那我先送你下去王母那?”
这边山坡没有结界,翎霜打算把这人送下去再说。
没等到他的回答,翎霜打算再问一次。
那人却说话了。
他伸手,似乎想摸摸翎霜的脸,嘴里还喃喃着“宝宝……”
翎霜见他动作,正想后退却靠在了一具温热的躯体上。
原来是相柳见翎霜过了约定的时间许久都不去去找自己,一路跟着那片羽毛的气息找了上来。
结果刚见到翎霜,就见她前面那个男人想要动手动脚的。
相柳不确定翎霜的态度,只默默站到了她身后。
接到后退的翎霜,喜悦涌上相柳心头。
“你是谁,刚才想做什么!”
他这话不知哪里惹到了那男子,他话里明显带上了怒意。
眼神恶狠狠地投向相柳揽在翎霜腰间的那只手臂,似乎想要把它剁下来。
“我是她爹!”
听到男子的话,翎霜心里没有什么起伏。
要勉强说的话,可能是心里感叹了句‘这就是我爹啊。’罢了。
注意到他不善的目光,翎霜挪了挪挡在相柳身前。
“这位……我从出世就从未见过父母,实在不敢轻易相信你这身份。不若您随我去见一趟王母?”
对于翎霜挡在自己面前的行为,相柳很是受用。他看也不看那男子黑沉如墨的脸色,牵起翎霜的手走在前面。
‘不说我捡走翎霜的时候可没见你,看穿着也是个非富即贵的人物,这么长时间才找到人,怕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