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纷纷起身,奔向现场,只见刚才那个中年男人迎面倒在地上,脸上都是血,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购物袋,已经破了。他身体四周散落着两瓶饮料和几根火腿肠,还有面包、饼干等。少女像痴傻一般,在一旁呆呆的看着。 围观人们瞧着,指手画脚的议论。其中一个人似乎想起甚么,转身飞奔。片刻,那中年妇人发疯似的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十分钟后,急救车呜呜呜疾驰而来,从上面下来几位医护人员,将中年男人抬上担架,又呼啸而去。 大家伙又回到各自位置,坐下绘声绘色的描述刚才的车祸。渐渐的横躺竖卧,酣然入梦。那少女一直站在哪里,若有所思。忽然走到路中间捡起地上的饮料食物,缓缓的走向队列中,屈膝趴着,久久没有睡去。 翌日,烈阳当空。还是下午两点,盛世皇廷商务会所大厅内,空调吐着白色的冷气,歌星麦柔低头伏案,给粉丝们签名。大厅外排队的粉丝们,尽管被太阳烤的浑身直冒热汗,依旧激情不减。当排到那个少女时,她颤抖着抱住笔和纸,捂在胸脯,小嘴不停哆嗦。 麦柔笑着抬起头道:“你好。” 少女直盯着她,眼泪盈眶而落。突然一顿脚,掩面而去。 晚上十点多,方局长匆匆过来打个招呼,说等会还有个应酬,就走了,王文龙只好和妻子陪同。李月娥敷衍一会,也找借口离去。三个人谈笑中轻松的用完晚餐,歌星麦柔道:“这几天多谢王总的热情款待,以后可别忘记我哦。” 王文龙道:“怎么会呢,下次如果开业,一定还邀请麦老师。” 经纪人道:“那明天早上,我们就不辞而别了。” 王文龙道:“当然,合同已经期满,几位请便。” 麦柔道:“今儿晚上王总可有安排?” 王文龙道:“我对麦柔小姐仰慕已久,想一睹歌喉,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经纪人道:“在这里么?” 王文龙道:“去会所罢,你早点休息,我和麦小姐两个人即可。” 经纪人会意的点点头,说道:“王总可别欺负我们麦小姐哦。” 王文龙连声道:“岂敢、岂敢。我保证,麦小姐必毫发无损的回来。” 三个人起立,麦柔走到客房,乔装一下,挎着王文龙的胳膊,走出龙腾大酒店,从后门进入盛世皇廷会所。 豪华包间内,霓虹灯闪烁。麦柔手捂麦克风,扭臀摆腰的对着显示屏轻歌曼舞。王文龙坐在沙发上,看着被屏幕蓝色光芒投射下、那若隐若现的玉体。莫名的燥热难安,肿胀难忍。 一首歌唱完,麦柔款款走过来,坐在他身边端起一杯酒道:“王总,你也来一首呀。” 王文龙忙碰杯道:“在麦老师面前唱歌,那不是班门弄斧么?” 麦柔仰起小脸,吐气如兰。贴着他的耳垂娇语道:“这里又没有别人,怕甚么。” 楼下广场,坐在凉席、报纸上的粉丝们还大声的谈论着什么,一个个精神抖擞,毫无困意。 王文龙接过麦克风,也即兴唱了一首歌《一起走过的日子》: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日子 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用心声一一讲你知 从来没人明白我唯一你给我好日子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 多少风波都愿闯只因彼此不死的目光 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不可猜测总有天意才珍惜相处的日子 道别话亦未多讲只抛低这个伤心的汉子 沉沉睡了谁分享今生的日子 活着但是没灵魂才明白生死之间的意思 情浓完全明白了才甘心披上孤独衣 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当天一起不自知分开方知根本心极痴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 只想解释当我不智如今想倾诉讲谁知 剩下绝望旧身影今只得千亿伤心的句子 沉沉睡了谁分享今生的日子 活着但是没灵魂才明白生死之间的意思 情浓完全明白了才甘心披上孤独衣 有你有我有情有天有海有地 当天一起不自知分开方知根本心极痴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 只想解释当我不智如今想倾诉讲谁知 剩下绝望旧身影今只得千亿伤心的句子 ...... 麦柔调皮的鼓掌道:“王总唱的真好,可以出专辑了。” 王文龙喝口水道:“谢谢,年轻的时候也怀有这个梦,只是阴差阳错的做起生意来。” 麦柔起身,莲步轻移,走到他面前道:“那你怎么没坚持呢?” 王文龙背对着荧幕说道:“命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坚持的东西,距离你越远。你越不想要的东西,往往发生意外。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罢。” 麦柔抬起头,看着他的脸庞道:“其实,我也曾有过当老师的梦想,无奈天不遂人愿。” 王文龙低头看着她道:“那能挣多少钱?你现在一首歌,能抵上老师十年的工资。” 麦柔眨着美目,说道:“可现在任何事都身不由己,很累。” 王文龙道:“你是怎么出名的?” 麦柔道:“十六岁那年,也就是三年前,近四年了。我参加综艺节目‘最美声音’的比赛,顺利的经过海选,进入决赛,获得第一名。正要公布时,孰料她们都有关系,最后只给我一个第五名。” 王文龙颔首道:“我看过这个节目,第一名的声音实在不敢恭维,什么电音王子,除了乐器的轰鸣,根本听不清唱的甚么。这是行业内的法则,没办法。” 麦柔道:“是呀,吾没有做官的亲戚,更没有钱的朋友,只好忍气吞声的接受这个结果。” 王文龙道:“后来?” 麦柔道:“过有大概个把月,一位导演找到我,说能捧红,但有个条件。” 王文龙道:“我知道甚么条件!” 麦柔惊讶道:“你知道?” 王文龙道:“行业内的潜规则,连三岁小孩都懂。” 麦柔点点头:“那时我还小,总觉得明星遥不可及,高高在上,对此充满幻想和憧憬,就答应了。陪了导演半年,终于推出我第一张专辑。” 王文龙道:“是不是叫‘梦如烟花’?” 麦柔笑着说:“你这么大年龄了,怎么什么都知道?” 王文龙道:“我儿子可能是你的粉丝,经常听你的歌。” 麦柔举起红酒说道:“今天贵公子来了么?” 王文龙心里咯噔一下,回道:“可能有事,这几天都没看到他。” 两个人喝完杯中酒,王文龙接过一起放在茶几上。转身看着她,虽然朝夕相处了三天,还不知面前的一朵鲜花,是甚么滋味。想着就轻轻的揽腰抚胸,亲吻吸吮, 麦柔也不甚强挣,由他温存搂抱。不觉春兴齐来,宽衣解带。霓虹灯映着她一身皮肤,如凝脂软玉,美不可言。 王文龙将她双手按在墙壁的荧屏上...... 房内霓虹闪烁,音乐迭起。楼下街灯昏暗,呼噜连绵。 也不是李月娥着急离开,而是三天没看到儿子,实在是放心不下,怕出意外。她心急火燎的来到贵霖天下商务会所,问了所有人,也都说没有看到。她突然有一种恐惧的念头,忙拨打老公的电话,无人接听。又打,还是没人接。她慌了,赶紧开车去找。 欧阳若曦正和宁平、吴春刚在芷兰亭吧台聊天,闻听不以为然。回道:“阿姨,您别着急,他肯定和那个朋友出去疯了。” 李月娥听到安慰,方有些平静,说道:“若曦,你帮阿姨多打打他的电话,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欧阳若曦道:“我会的阿姨。” 吴春刚问道:“谁的电话?” 欧阳若曦将手机扔到桌子上道:“是王燕南老妈,说已经三天看不见儿子了,问我他在哪。我怎么能知道,又不是他甚么人。” 吴春刚紧追一句道:“没报案么?” 欧阳若曦道:“报案?这小子平时浪荡成性,到处摘花惹草,肯定又躲在什么地方鬼混,报什么案。” 吴春刚嘘了一口气,不由自主言道:“那就好。” 欧阳若曦没听清楚,问道:“你说甚么?” 吴春刚忙道:“没甚么,可能如你所说,王燕南是个花花公子,几天不回家也正常。” 李月娥可不这么想,她接着打电话询问了所有和儿子关系密切的人。依然没有讯息,只好又拨打老公的电话,这次却接通了。 王文龙与麦柔一次云雨,还觉不够。吃了粒药,关上房间内所有灯亮,打开窗户,在月光下将她扶坐在窗台,双肩扛着玉腿,又酣战起来。楼下粉丝们的呼噜声,还有麦柔咬着嘴唇强忍着弱弱的哼唧声,清晰的在他耳膜回荡。 将麦柔送回酒店,王文龙这才回转盛世皇廷广场上取车。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粉丝,心中生一种莫名的快感。铃声响起,忙问道:“怎么了?” 李月娥慌张的说:“儿子不见了,我问遍所有和他经常玩耍的朋友,还有咱们的亲戚,都没见过。” 王文龙也急了,回道:“那还不赶快找啊。” 李月娥带着哭腔道:“去哪找啊,要不,报案罢!” 王文龙正要回应,忽然想起甚么,言道:“别忙,我去找找再说。”钻进车里,挂挡加油,驶入夜色。 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昏暗的路灯下,除了清洁的环卫工和垃圾车,到处一片寂静。 行驶到小区门口,王文龙将车灯关闭,缓缓地开到五号楼前,停在道旁的树荫下。然后慢慢的关上车门,蹑手蹑脚的走上楼梯。 站在门口贴耳细听,未发现异常。王文龙轻轻的拿出钥匙,插进锁口。只听‘咯噔’一声微响,他紧抓把手,往里慢推。然后脱掉皮鞋,放在一旁,脚尖点地,鬼鬼祟祟走向卧室。猛地一推,只见月光下紫涵正侧身躺在床上,头枕着胳膊酣睡。他向前唤道:“紫涵,紫涵。” 紫涵张开蒙松媚眼,似乎唬了一跳,忙拉住被子捂住胸口道:“你怎么来了?” 王文龙长出一口气道:“这两天会所开业,应酬太多,没顾得上你,所以特地过来看看你。” 紫涵道:“你怎么也不开灯呀。”玉臂伸出,按下床头的开关。霎那间,房间内恍如白昼。她揉了揉眼睛,看着他。 王文龙坐在床沿,抱着她问:“你这几天见过燕南么?” 紫涵摇摇头道:“我都已经快一个星期没看到他了。”说着,附身吻他。 王文龙凑嘴亲了一下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了,找也找不到。”其实他根本不相信王燕南没来过,但没有证据,也只好佯装不知。就算有证据,若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是得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紫涵道:“那你去洗个澡,今晚上就住这罢。” 王文龙抚摸着她光滑的小手道:“不行啊,会所还有事,我得马上回去。” 紫涵闻听,小嘴撅起,哼了一声,又钻进毛毯里,紧紧裹住巧小的身子,闭眼不去看他。 王文龙细语道:“乖,别闹,等这几天忙完了,我天天陪你。” 紫涵这才睁启美目,俏声道:“嗯,那你去罢。注意身体,别累着。” 王文龙点点头,起身弯腰拉了拉毛毯。说道:“明天我再给你些钱,没事别总待在家里,找小姐妹出去玩玩。” 紫涵说:“知道啦,你先忙你的事情,不用担心我。” 王文龙走出卧室,轻轻掩门。经过客厅,正要去穿鞋,突然听到阳台一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