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福柏和副所韩大山早早就来到约好的KTV包间,可左等右等,也不见史文强。实在不耐烦了,便点了两个小妹先玩起来。直到晚上十点还是渺无音信,打电话已关机。从没人敢这么放鸽子,他盛怒之下,拨通另外一个人的电话,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敢开这种玩笑。 方媛媛正坐在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发呆,自从外甥女欧阳若曦走后,史文强也好像失踪了,几天不见联系。也不知怎么回事,每当她看到街上成双成对的情侣,总会想起那个男人,那晚上的□□画面。“要和外甥女抢男友么?”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她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靠在椅背,闭上眼睛。 叮铃铃......电话响起,她忽地坐正,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放在耳边:“喂,哪位?” 陈福柏强压怒火,说道:“方姐,你知道你那个外甥女婿的其它联系方式么?” 方媛媛一怔,问道:“他电话你不是有么?” 陈福柏道:“一直关机,打不通。” 方媛媛道:“怎么回事?你们有约?” 陈福柏道:“还不是为了拆迁的事,他请我帮忙。我把人约来了,他却玩失踪。” 方媛媛忙道:“陈队,您别生气,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然后给您消息。” 挂断之后,马上打给史文强,和陈福柏所言一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她感到情况不妙,又拨通另一个号码:“若曦,你在哪?” 欧阳若曦坐在吧台转笔,回道:“怎么了小姨,我在上班呀。” 方媛媛迟疑了片刻,问道:“阿强不在滨海吗?” 欧阳若曦察觉有点意外,回道:“我刚回来,他不是在江边么?” 方媛媛道:“我找他有事,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这小子去哪鬼混了。” 欧阳若曦笑道:“小姨,阿强才不会鬼混哩,可能是手机没电了罢?” 方媛媛懒得和她啰嗦,说道:“那我挂了,去宾馆看看。” 欧阳若曦呆呆的看着手机,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方媛媛急忙跑出办公室,钻进汽车,向四海宾馆疾驰。刚到楼前,看见田恬和卫琪琪站在花坛前说话,摇开车窗问道:“你们史总在吗?” 卫琪琪低头回道:“是方阿姨呀,强哥不在。” 方媛媛问:“知道去哪了么?” 卫琪琪摇头道:“早上送走周总,就再没看见过。” 方媛媛道:“有他消息马上告诉我,有急事。”说着,打转方向驶入大道。 卫琪琪也觉得奇怪,问道:“田恬,你今天见过强哥么?” 田恬道:“没有,就看见晏子路他们。” “我去问问。”边说边快步走进宾馆。田恬尾随其后。到三楼直接推门闯进高涛办公室:“你们见强哥了么?” 几个人都在,相互对视一眼,卢虎说道:“没有,早上周总走后。强哥说去工地,也没要我陪。” 晏子路道:“我白天一直在工地,没看见强哥啊。” 高涛担心道:“别是出什么事了罢?” 晏子路道:“闭上你的臭嘴,好好的能出什么事?” 卫琪琪摆手道:“别吵,你们今天谁给强哥打过电话?” 大伙都未吱声,晏子路道:“别是回滨海了罢?” 高涛道:“不可能,如果回去肯定和我们打招呼的,哪会一声不响的,这不是强哥的做事风格。” 晏子路道:“可能有什么重要事情,来不及说?” 卫琪琪道:“但愿是。” 方媛媛离开宾馆之后,在车上越想越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将车停KTV楼下,她拨通电话:“陈队,阿强临时有点急事,许是回滨海了,要不,我去陪你们?” 陈福柏道:“算了方姐,这么晚了,您早点休息罢!” 方媛媛道:“那你下来一趟,有事和你说。” 不一会,只见陈福柏摇摇晃晃的从大门走出来,歪头对着车内说:“方姐,怎么了?” 方媛媛打开后座的手提包拿出两万块,从车窗递给他说道:“陈队,实在抱歉。史文强可能出了点事,不能来了。今晚上我请客,你们好好玩玩。” 陈福柏边接过去边说:“你看看,这怎么好意思。让方姐破费,回头还不被魏局骂死啊。” 方媛媛笑盈盈道:“这事和他没关系,咱们是咱们的交情。” 陈福柏笑呵呵道:“得了您呐,那做兄弟的就不客气了。” 方媛媛道:“不妨碍你们开心了,事务所还有个案子,我得回去了。” “好咧,您慢走。”看着远去的豪车,陈福柏摊开左掌,右手拿着钞票向掌心摔了三下,自言自语道:“唉,还是有钱好啊。”转身,跄跄踉踉走向KTV。 门童赶忙从里面拉开门道:“欢迎光临。” 陈福柏抽出一张钞票道:“带我去888包间。”门童揣好小费,搀扶着他走向电梯。 方媛媛那有什么案子,她是担心史文强,汽车没开出多远,就在路边的树荫下停住。她双手握住方向盘,大脑不停的运转。偶发的状况让她摸不清头绪,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平白无故的失踪了? 再说,史文强刚到江北,也不可能得罪当地什么人,难道是滨海过来的人?突然,她想起了前不久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急忙发动汽车,又向四海宾馆急骋。到了楼下,来不及锁车,就小跑的上了三楼。刚转到走廊,听到有人吵吵嚷嚷的。她快步走到305号客房,门开着。里面坐五六个人,正争论着什么。 忽见门口闪出一个窈窕少妇,高涛等人一愣,卫琪琪问道:“方阿姨,你有强哥的消息了?” 方媛媛道:“没有,你们谁有周总或赵总的电话?”” 周玉婷的电话大伙都没有,但赵娟娟是大老板,高涛和晏子路都有,忙说道:“我有。”“我也有。” 方媛媛道:“打电话问问,看是不是赵总派他什么差事了。” 晏子路连忙接通:“您好赵总,有人找强哥,可他电话关机了,您知道他在哪吗?” 再说阿宾率领几个小兄弟催债。齐冰冰的老爸也不是省油灯,提着菜刀就冲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草泥马的欺人太甚,当我死了啊。” 阿宾等人一见老爷子发怒,忽地一下跑出齐家。 齐汉林还不罢休,又边骂边往楼下追:“狗娘养的杂种,敢惹老子,不想活了!也不打听打听,老子年轻时候是干什么的!” 大伙哄然大笑,飞快的逃走了。 齐汉林右手举着菜刀,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道:“给脸不要脸,谁欠你们钱找谁要去,再敢来我家闹事,老子砍死你们。” 几个人站在十字路口,阿达道:“宾哥,怎么办?” 阿宾道:“那天晚上樊建川只输了两万块钱,身上还剩有十多万。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但他老婆一定知道在什么地方!” 阿达道:“这好办,找个机会把他老婆绑走。” 阿宾点点头道:“行,咱们商量一下路线。” 第二天下午,因为女儿正上高三,齐冰冰和老爸说想接回来,不然跷课时间长学业就荒废了。 齐妈妈道:“当初你和他结婚,我就不同意,现在好了吧?丢下你们孤儿寡母自己跑了。” 齐汉林心疼女儿,喝斥道:“你少说两句,都到这时候了,说那么多废话有什么用?当初他不是也有个正式工作,谁知道现在会变成这样子!” 齐妈妈瞪大眼珠子道:“上班有个屁用,你看人家阿维,当初托了多少人来说媒,这死孩子就不同意。现在人家开了个钢构公司,资产几千万。” 齐汉林道:“人长的那么猥琐,配得上我闺女么?” 齐妈妈道:“是,樊建川好看,可现在呢?整体酗酒赌博,吊儿郎当的。又惹这么大祸,长的好看能当饭吃?” 齐汉林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结婚后他对咱们闺女也不错。鬼知道这几年撞什么邪了,又是赌博又是鬼混的。” 齐妈妈道:“赶明儿我去烧个香,算一卦,看看是不是家里的东西不干净。” 齐冰冰抹了把眼泪说:“我知道爸妈都是为我好,可当初阿川并没这么混账。每天都按时上下班,从不在外面过夜。自打前年辞职和二叔做生意开始,他才变的。” 齐妈妈道:“少埋怨你二叔,他儿子齐岳怎么做的好好的没学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什么人就是什么人,早晚的事。” 齐汉林忽道:“要不,我去向老二先借点钱?” 齐妈妈骂道:“你个死老头子,这次帮他把屁股擦干净,下次哩?不借,就得让他受受罪,不然狗改不了吃屎。” 齐冰冰也道:“就算帮他还钱,也得等他回来自己还。他就这么跑了,算怎么回事?” 齐妈妈点头道:“就是,等他回来,好好说说他,这么大个人了,没一点正事儿!” 齐汉林道:“冰冰,你知道他在哪吗?” 齐冰冰道:“他跑那天给我留了个号码,说是去安徽做什么生意。” 齐妈妈道:“生意个屁,他要是个男人,就该把家里安顿好再走,那有只顾自己的。” 齐汉林道:“冰冰,他走前怎么说的?” 齐冰冰迟疑片刻,回道:“给我卡里打了十万块钱,说是让我来娘家住,不用管他。” 齐妈妈语气这才有点缓和,说道:“还算他小子有点良心,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妮妮马上要高考,本来学习就一般,耽误了咋办?” 齐冰冰道:“我去把樊妮妮接过来,然后等他爸爸回来再说。” 齐汉林死活不同意,说道:“跟她爷爷奶奶在村里还安全点,接到城里来上学,万一路上出什么事怎么办?这些个混混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齐冰冰又哭着说:“那怎么办?难道让女儿辍学不成?她今年刚上高三,明年就要高考了啊!” 齐汉林想了想道:“也罢,我陪你去村里接过来,回来后就住在咱家,每天上下学我去接。” 齐冰冰不忍老爸几十岁的人了还这么操心,说道:“大白天的估计没事,我自己去接。回来后上学,你再接送罢。” 齐汉林道:“去吧,别怕,你老爸弟兄也好几个,不行就和他们拼了。” 于是,齐冰冰就偷偷的下了楼,到小区外马路上拦住一辆出租车,去村里接女儿。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幸好平安无事。到樊家村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她来不及吃晚饭,和公公婆婆寒暄几句,就立刻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