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侯门公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些事情他自然心知肚明。
当年二哥躲在房内玩弄那些丫鬟,他不知撞见过多少次,早就习以为常。
只是以前他还年幼无知,不理解这种事情有何趣味,看着丑陋得很,加上一心一意修炼内功,定力极强,即便这两年到了开窍的年龄,对着那些一起长大的丫鬟,没有滋生任何情欲,总觉得长大成人还要许久。
他明白这些丫鬟都是盘中餐碗里肉,啥时候吃都是吃,并不着急。
然而大半年游历归来,一眨眼懂了很多事情,也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旖旎念头,特别是那晚郦宛丘钻进他被窝,看着她婀娜丰腴的身姿,他仿佛一夜间就成熟起来了。
这段日子日夜跟郦宛丘施师耳鬓厮磨,经常对施师上下其手,就差最后一道门槛没有迈过。
要说今晚毫无欲念,那肯定是假话。问题是明晚就要迎娶郦宛丘施师,今晚在这里胡天胡地,合适么?想来心里难免生出疙瘩。
两个丫鬟早已是难以自持,浑身滚烫似火,脸上绯红如霞,迎春胆子更大,趴在他身上。
温暖如春的书房里,张崇义与迎春飞雪颠鸾倒凤,成就张家小将军首战告捷。
然而张家小将军胜不如败,连回卧室沐浴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三更半夜吩咐丫鬟小厮将大木桶抬进书房里,盛满热水,撒上香薰等物。
原本神色有些冷淡的丫鬟看向迎春飞雪的眼神,全是毫不掩饰的炽热艳羡。
此夜过后,迎春飞雪正式成为张家小公子府上的非卖品,无需再被送出配婚。
奔波数日的张崇义,一夜间体力消耗巨大,次日睡到巳时尚未起床,不知从何处赶来的镇北侯、镇北大将军张道冲已然入府,他还在呼呼大睡,吓得迎春飞雪两婢女手忙脚乱拖他起来穿上大红礼袍,系腰带,戴头冠,一顿手忙脚乱!
在两俏婢的陪同下,张崇义一路打着哈欠走进书房,张道冲大将军正在茶几旁喝茶,抬头皱眉道:“赶路二十几天至于累成这样?日上三竿还没醒?你这大半年的功夫是不是荒废了?”
张崇义强作镇定,想要虚词狡辩几句,张道冲大将军突然将手里的茶杯化作飞刀掷过来,张崇义顺手接住,没让茶水溢出来。
张道冲更不搭话,一个箭步窜过来,手指化为枪意直取张崇义的额头。
张崇义知道父亲存心考教他的武功,二话不说,侧头避开指上的枪意,反手双指戳向父亲的胸口,指中带着猎猎风雷声,正是风雷枪法中的“顺风雷之势”。
张道冲脚下向左一滑,让开他的指枪,伸掌斜斜斩向他的脖子。
张崇义一低头,手指成爪擒拿张道冲小腹。
张道冲抬起右膝,撞向他的手腕,张崇义左肘往下一压,猛地肘击父亲膝盖。
膝盖与肘部都是人体最坚硬的部分,轰然相撞,两人均被巨大气浪震得后退两步,算是勉强抖了个势均力敌。
两个俏婢看的目眩神驰,却没有丝毫惊讶慌张。张家乃是铁血将门,父子切磋武艺乃是常事,她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张道冲收敛内息,颇为赞许道:“这次游历对你增益不少呀,手脚功夫更敏捷,内功修为更深厚,气息运用更纯熟,几乎可以和我斗个旗鼓相当。三兄弟里,你的武学天分最高,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在茶几旁缓缓落座,迎春低头袅娜走近,给大将军斟上红茶。
张道冲无意中瞄到俏婢的走路姿势与寻常颇不相同,双腿似乎不敢并拢,深邃眸子里隐隐浮现不快,狠狠瞪着张崇义,责备道:“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昨晚竟然还敢胡闹,难怪一脸的没精打采,出去走一趟,性子就变得这么野?”
听话识音的张崇义,神色惶恐侍立旁边,忸怩不敢吭声,两俏婢吓得娇躯巨震,满脸通红,赶紧跪倒磕头,颤颤巍巍道:“侯爷恕罪...”
一向温和的张道冲,眼中闪过冷酷凌厉的杀气,张崇义唯恐父亲杖杀两俏婢,好在张道冲迅速收敛气息,杀机渐渐隐去,冷冷地盯着俏婢道:“我一直以为你们还算乖巧懂事,所以把你们放在他房里。你们跟他胡闹也不挑日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哼,你们在他房里这么多年,该做的时候不做,不该做的时候乱来。若非今天是黄道吉日,有你们好果子吃,滚出去。”
二女吓得心胆俱裂,闻言如获大赦,仿佛从地狱边缘侥幸捡回性命,匆匆忙忙起身退出书房。
张崇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跪也不是,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张道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狠狠地瞪着张崇义,恨不得踹他一脚,沉声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快刀斩乱麻把你的婚事提前安排好了,就你这饥渴难耐的色急性子,估计早就不知干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丑事,还好意思说什么清清白白。
你要是跟她清清白白,这些坏习惯从哪里学来的?行啦,我也懒得管你,今天成了亲,一宅子的莺莺燕燕都是你的,你爱怎么着我不管。
我只有一句话,等到朝廷的大军压境,你给我死死挡住。如今你的妻妾丫鬟都住在涿郡城里,要是打不赢,被朝廷大军破城而入,哼,后果你自己知道。”
张崇义闻言微怔,突然明白父亲为何匆忙替他操办婚事,合着是故意用妻妾为枷锁将他束缚,让他不可恣意妄为,不可弃城而逃,不禁放下对父亲的畏惧,愤愤道:
“父亲你何至于此?就算我没有妻妾在这城里,作为张家子孙,我自会竭尽全力打赢这场仗,不让张家丢人,怎么都不至于弃城而逃吧?你给我上这种枷锁,是不是以小人之心...”说到此处才意识到有些大逆不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怎能用在父亲身上。
张道冲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误会我意思了,我让你快点成亲,一是怕你们恣意妄为,给张家丢脸。二是让你明白,你是有家有室的人,不是孑然一身的光棍,带兵打仗要深思熟虑,不能脑子一发热就顾前不顾后,胡乱冲锋陷阵。
哎,我们张家子孙从来没人弃城而逃,大多都死在冲锋的路上,很多时候本来不该死掉的人,就因为脑子发热,说没就没了。特别是你这年纪的少年容易冲动,当年你几个堂爷爷和堂叔都是这种情况,他们有些人的武学天赋不比你差,年纪轻轻就勇武过人,打起仗来一见到血就收不住,纵马挺枪疯狂冲杀,完全不看身边是否有人跟随,莫名其妙陷入重重包围,力竭而死。
你小子第一次上战场也出现过这种情况,一人一马追着青奴的斥候厮杀,一口气追出数十里,马都跑死了,你还仗着轻功去追杀。也就是你这小子福大命大,那条路上没有青奴的大队骑兵,否则,哼!”
一脸惭愧的张崇义挠了挠头,笑呵呵道:“父亲教训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