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呢。” 对上那一双漆黑如夜的眸,雪枝下意识就想要逃离。 可是她的手被他拉住,紧紧扣在手心。 “小嫂子这么不待见我么。”小松佑似笑非笑,语气冷清却轻佻,同他的双眼一般似是染上了烟火气,不若人前温润如玉。 他的眼神像是要穿人透骨,又是乱红卷碎浪,多了几分看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柔光。 看得她心头一跳一跳,整个人往后躲。 他看透了她的意图,眸光未动,手却动了起来。 他手上一使劲,把她往怀里带。 猝不及防,她落入了他的怀中。 周围的人并未发现这一切,大家都换了个姿势,随着鼓点二对二地自由舞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微眯起双眼,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狠。 “我想干什么,小嫂子你还不知道么。”看到她的眼神,他反而更加愉悦。 他俯身,靠近她,指尖抚在她的眼角。 他爱极了她这样的眼神。 他盯着她的眸,仿如情人间的轻声呢喃的叹道,“就是这样的眼神……” 这才是她该有的表情。 就像是带刺的玫瑰,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人臣服颤栗。 又想要把她折下蹂/躏,狠狠征服。 眸光一深,他低首就要凑到她唇边。 脚被她用力踹了一下。 他挑了下眉,脸上没有出现其他表情,只是箍住她腰肢的手越发用力,强迫她贴紧他,声音极低,“真无情呢,小嫂子。” 语毕他伸手,将她鬓边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 他的指腹捻起一缕青丝,眼神落在其上,缱绻怀念,“长发比较适合你呢。” 闻言,她琥珀色的瞳孔一紧,揪住他的衣襟,紧紧地看着他,不错过他脸上任何表情,“什么意思。” 为何他的语气如此熟稔。 说得好像认识以前的她一样! 他俯身,凑到了她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果真忘了。” 那声音像是冷风入夜,入体生凉。 她究竟是谁。 她又忘了什么…… “雪枝,雪枝?”尚隆轻弹了一下她的额间,喊道。 “你回来了。”她回神,发现小松佑已经走了。 “傻瓜,发什么呆,”尚隆捏了一下她精致的耳垂后拉起她的手,“随我来。” 他拉着她的手,往人群背离的方向走去。 他的手宽大有力。 被这样一双手握着,原本乌七八糟的心都能渐渐地踏实下来。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眼神不由得黏在了他身上。 注意到身后的视线,他停下脚步看她。 不等她说什么,他便俯身下腰,将她打横抱起。 “想我抱就直说。”他很喜欢咬她的耳朵,这不又咬了一下,打趣道,抱着她走到湖边的大树下。 然后他将她抵在树上,啃咬着她的唇。 凉风夏夜,她却燥热不已。 他的吻炽热如火,又急又狠,亲得她娇羞无力,眼儿朦胧,“方才我看见了。” 他并未放开她,仍抵着她,因为吻得很急,所以呼吸有些喘,落在夜里,绮丽暧昧,“那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方才晴子跑过来同他说,看到小松佑牵了她的手,他心下一突,赶忙跑了过来。 来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人在原地发呆。 那失了魂魄的样子,看得他心头又是心疼又是窝火。 看着她水漾的眸,里面倒映出他如刀削斧凿的轮廓,还有他一双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眼,“雪枝。” 他喊了她的名字。 她听出了他的不安。 她贴近他,脸颊蹭了蹭他的,“他好像认识以前的我。” 她的话虽轻,落在他心里有如雷鸣。 他抱住她,眸光有些冷,“这家伙看起来人蓄无害,却是苍大手里最锋利的一把刀。” 小松佑的手段,他又岂会一概不知。 小松苍大那么多的子嗣,却只活下了他一个。 这种人的城府,比海还深。 “雪枝,”他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着,“那家伙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以信。” 从狼窟里出来的人,最是危险。 尚隆永远都记得,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和小松佑,一样流着小松家的骨血,一样有着野心和抱负。 可是有一点,他和他不同。 “尚隆,”祖父曾这么对他说,“在阿佑的眼里我只能看到血腥和黑暗。” 这么多年,他的堂哥都蛰伏未动,怎么突然就对雪枝出手了。 越想心思越沉,尚隆都不知道自己的脸黑得有多吓人。 “有你在,我不怕。”她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想要抚平他紧蹙的眉宇。 她的声音柔柔浅浅,如春风治愈,化了他心田。 “我已经和父亲说了,”他的手抚着她姣好的脸,眼里是似水的柔情,“今晚就迎你进门。” 他俯身又亲了她一下,在她耳边咬耳朵,又苏又撩人,她整张都红了。 他说,“摸我。” “禽兽!”她掐了一下他的脸。 他有些无奈,“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她眸光潋滟,又妩媚又清纯,看得他心痒难耐,轻叹一声回掐了一下她的脸,“小傻瓜,摸我胸口看看。” 她抬眸睨了他一眼,还是伸手摸向了他的衣襟。 一伸进去,她就摸到了一个光滑圆润的东西。 再细细摸索,发现不止一个。 “拿出来。”他哑着声,觉得自己当真是自作自受。 那娇娇软软的小手在他胸口摸来摸去,摸得他真心受不了,只得让她快一点。 她把她摸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串珍珠项链。 大小一致。 每一颗都有她的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 借着月色还能看清上面流淌的光泽。 “我们这里有个习俗,”他小心翼翼地把珍珠项链替她戴上,“想要娶哪个女子回家就会送给她一串珍珠项链。” 这上面每一颗珍珠都是他下海摸来的。 攒了十几年,终于做成了一串。 这是他的聘礼。 她接了他的礼,就代表她已经是他的妻。 他的额头碰着她的,眸光缠绵,“这就抗你回去。” 话音一落,他便起身将她抗在肩上,朝他的庭院走去。 却不想,半路遇到一个人。 那人背着月光,倚着树,看不清面容。 眸光一凛,尚隆一眼就认出来人。 他盯着黑暗里的人影,语气冷如寒冰,“什么风把堂哥吹来了。” “坏人姻缘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尚隆眸光一讽,看着并未出声的小松佑。 “你知道你要娶的人是谁么。”小松佑走进了月色中,语气依旧不温不火。 “这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他怕她一直趴着不舒服,换了个姿势打横抱着她。 小松佑看到她那张如月华般皎洁的容颜,眸光转深,说出的话一字一句直戳她的心脏。 他对尚隆说。 娶了她,抚子大人九泉之下都不会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