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幕布般落下又撤去,日光洒向大地的时候,路寒早已苏醒,完成了吐纳。
突破到七品后,明明只是肉身更加强大,没有获得任何的特异功能,但路寒还是能够明显感觉到修为增长的速度放缓了。
因为七进六是一个大门槛,呼吸法稍微次那么一点的,这一辈子练到死也就这境界了。
而即便呼吸法的质量达标,也需要本人积累到足够的功德之力才行。
如果将七品之下的境界,形容成“闭门造车”的话,那么从尝试突破到六品的那一刻起,就要开始将这辆车搬上大路,试运行了。
在临别之前的岁月里,何邈几乎已经把自己能教的的东西都教了,个中的禁忌也嘱咐了几遍。
路寒虽然没有经验,但底气还是有些的,心知肚明这是一个滴水穿石,绳锯木断的活,急不来,只能慢慢积累。
早饭是曾家准备的,曾晔没有出席,曾凌解释他每天都要将一大半的时间窝在房间里读书,也就只有晚饭能看见他。
吃饭的时候,路寒特意问了一句昨晚那下人在哪。
曾凌无奈地说:“被打死了呗,父亲也没想到他身子骨那么差,三十大板还没打完呢,就昏了过去,护卫还以为装的呢,打完了才发现已经断了气。”
路寒心底一寒,真是小看了曾晔。
他表面上是个讲究规矩仁义的读书人,没想到骨子里还是留有那位征战沙场的武安侯的狠辣。
吃过饭后,曾凌自告奋勇想要充当几人的导游,在武安县里面转悠。
不过路寒婉拒了他,有人跟在身边终归是不自由的。
路寒等人乔装了一下出现在了大街,一如昨晚桑吉的调查般,一切如常,即便是旁敲侧击的询问,也没有问出个异样。
这种调查工作枯燥且重复。
一天下来,每家每户人数齐全,而武安县因为生意特殊,所以也没有乞丐……那到底是谁死了?路寒脑袋简直都要乱成浆糊了。
要知道没人死的话,是不可能产生那么大量的业障的。
难不成是灾变仪出错了?
就在路寒冥思苦想的时候,众人面前的巷子突然冲出了一个妇女,她神情惊恐,动作癫狂,一边大呼小叫,一边泪流满面。
刚一看到路寒,她便猛地扑了上来将他抓住。
“救我,救我,他不是我的丈夫,他不是我的丈夫!”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后面有位男人愁眉苦脸的追上,想抓她的手,但又被她狠狠甩开,于是只能指着自己的脸,站在原地苦涩道:“我的妻啊,你闹什么呢?你看看我这张脸,我不是你的丈夫是谁?”
“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但你不是他!”女人牢牢地抓着路寒的手,尖叫不止。
这出闹剧很快就引来了街坊邻居的围观。
“杨家的媳妇疯病又犯了。”
“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第三次咯,我看再来几次恐怕就……”
男男女女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那丈夫恐怕也是自觉颜面无光,强行掰开女人的手,就带着她往家里走:“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回家再说好吗?”
“假的……通通都是假的!快把真的还给我!还给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女人突然掏刀刺向自己的丈夫,这一幕吓坏了民众和路寒等人,惊起四面八方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