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正盛的纯白梨花树圈围在古堡右侧。
左侧则是,胭脂粉红,争艳怒放的桃花。
“少爷,顾小姐,到了。”
李伯祥和的声音唤回顾清越愣怔的心神。
景湛捏捏她的手,表示跟自己下车。
车门打开。
浓郁花香刹那扑面侵袭,柔风轻拂,花叶散落些许。
一朵洁白的梨花恰巧垂落在顾清越头顶。
景湛注视她,嘴角牵动一抹弧度,“好,好看。”
说完,景湛转身,高高举起手臂。
垫起脚尖在桃花树上摘下一株浅粉桃花。
顾清越正猜测他摘花干嘛时,景湛已经将桃花插进她耳侧发丝里。
“回来了。”
长者悠远低沉地声音划进耳畔。
三人目光齐齐望过去。
头发黑白半掺,面相鹰锐庄严。
身姿硬朗挺拔。
手持黑色龙纹拐杖的老先生,伫立在古堡门口。
似乎等待已久。
他身边站着一位年纪相仿的老者,身着白色医护大褂。
老者摘下面颊上的花镜,看向顾清越。
觑起褶皱的眼眸,口中发出惊叹:“像,太像了。”
话音落下,老者颤着手,讶异地重新戴上泛青光的眼镜。
像什么?
顾清越感觉他话里有诡怪。
李伯先行走上前。
对着持拐老先生微微欠身,“景老爷,找到了。”
他伸手对茫然的小姑娘做了个指引手势,“这位就是顾清越,顾小姐。”
“顾小姐,这位是小少爷的爷爷,景薄天,景老爷。”
“景老爷旁边这位是沈润云,沈先生,家庭医生的管理者。”
人在屋檐下,顾清越懂得自己该怎么做。
她脸上露出浅笑,软声道:“景爷爷好,沈爷爷好。”
这声爷爷叫的景老爷和沈润云心脏颤了颤。
和风暖阳,顾清越手心出了些汗。
景湛小手死死攥着她,见到长辈也不见有松开意向。
甚至连声招呼都不打。
反而,两位长辈倒是很尊敬他的样子。
景老爷沉声轻咳,笑得和蔼,“顾小姐不必客气,这以后就是你的家。”
他说完,看向不理人的景湛,笑道:“小湛累了吧,先进屋吧,进去慢慢聊。”
怪。
景湛怪。
景薄天,沈润云,李伯,他们之间的对话,态度,更怪。
陌生环境加上听不懂的言语,使顾清越心中不断“扑通扑通”敲击擂鼓。
紧张的心绪让她下意识想捏紧什么东西。
景湛手骨一紧。
他昂首抬眸,漆黑的瞳仁沾染兴奋。
模仿起顾清越捏他手的样子,轻轻捏揉女孩掌心。
顾清越无暇管他,悄悄打量起大到离谱的客厅。
布满星辰的天花板,要仰头仰到一定程度才能望到底。
偌大的屋子,高阔的古堡,竟然只在一楼二楼做了房间。
四周广大开通,山水古画满目宁蒗。
价值不菲的润玉翡翠花瓶里插满常见的白色梨花。
墙壁里居然镶嵌着……
白狐玉雕……?
一阵冷风袭来,顾清越霍地毛孔大开,汗毛根根支起。
“怎么?顾小姐脸色看起来很差。”
“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润云苍老的嗓音突兀响亮。
顾清越猛地回神。
脸色泛白,唇瓣同空调里的冷气一样泛凉。
她抖了抖肌肤因寒气激起的颗粒,摇头,“没。”
“没不舒服,就是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