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的鬼叫瞬间盖过游乐场的喧嚣,树丛中的鸟儿惊得四处飞窜。
景湛温羡安隔着大老远就听见了许进扰人的声音。
两柄犹似寒光利刃,僵滞到窒息的气氛不攻自破。
赶在警察和医生到来前,景湛温羡安一并松开对方。
景湛回身,臂弯穿过顾清越双膝重新将人抱起。
两臂牢牢实实箍着她身躯,让顾清越身体与他没有半点间隙,完全贴合。
这时,许进扛着脑袋一颠一颠的李伯,奔到他们跟前。
景湛一看到许进哭丧到惨绝人寰的黑炭脸,顿时抱着女孩远离他十米开外。
“出了什么事。”景湛语气稀疏平常,但后倾的脑袋和轻蹙的眉峰难掩嫌弃。
许进一把将拖后腿的李伯撇到地上,抽着鼻涕道:
“那些人非说我们是神经病,进来玩,不给钱还打人。
我看他们持着大针头想扎我,我又找不到您,这才托着李伯跑进来的。”
温羡安听这话直接乐了,“景家少爷进游乐场竟然连门票都买不起。”
话毕,他看着许进后方愈渐逼近的警察,来到景湛面前,展开双臂,“把小狸还给我,你们一会去警局不要吓到她。”
“还给你?”景湛好像是听到了莫大的笑话。
字字戳心地讥讽:“不过是一条阿狸不要的癞皮狗,你也配说,还。”
燥热的风扫过蓝花楹树,淡紫色花叶“簌簌飒飒”袅袅飞舞。
有几株花叶飘落至女孩安然的容颜上,景湛温羡安看的顿然失神迷醉。
耳边议论纷纷的喧闹,刹那间化为乌有。
他们现在只感觉的到、只看得到,睡颜乖甜的女孩。
两个人心中的怒火此刻荡然无存,不忍继续大声争吵,影响她静谧的睡眠。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跟来的红衣马甲工作人员指着景湛许进:
“就是他俩,还有地上装睡的老头,他们没钱买票还打人!我们一伙人都被他们给伤了。”
闻言,景湛寒光凛冽,扫了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许进。
许进缩头缩脑地倒退,双手摆于胸前摇动,“少,少爷,这可是你先动的手,我怕你挨欺负,我才下重拳打他们的。”
他恐慌地小眼神瞟向躺地睡觉的李伯,顺便好心帮他解释:“少爷,您别听那男的瞎咧咧,李伯不是装睡。
也不知道是他们当中的谁,打架不讲规矩,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他们都下得去手。”
迷迷糊糊听到许进讲话的李伯:“……?!”
“行了啊,别废话。”警察掏出手铐,“有什么事直接局里说,别在这耽误人家游乐场营业。”
“看热闹的都散了啊,别围着,容易造成事故。”警察说完,便驱赶人群。
“谁都不能走。”景湛声音低沉,满身散发不容拒绝的气息。
警察一看他是个较劲儿的,语气不耐道:“嘿,我说你怎么着,不光打人逃票,还想妨碍公务是吧。”
景湛眸子里蕴着冷意,眼皮子微微掀起,看了眼他肩上的编号。
“你,也别走。”景湛寒声冷骇地说。
少年气场过于强大,穿着明明是被撕扯破烂的病号服。
脸上也青青紫紫,身上哪哪都是伤口。
可偏巧他简简单单几个音符,叫人脚底钉钉寸步难行。
就在警察与路人傻眉楞眼的时候,景湛已经打完电话。
顾清越在这温羡安自然不会走,他盯着景湛怀里的人暗自伤神。
如今小狸身上有了蛊束缚,他便不能轻易带小狸离开景家……
血蛊,他有所耳闻,据说景家的蛊很特殊。
先祖一辈为了控制自己喜欢的人,专门为其制成的。
这种蛊不像是蛊虫一类,中蛊之人随意找个懂蛊的,将蛊虫由体内驱出即可。
小狸的蛊不一样,除景家的人谁都解不开。
解蛊需要下蛊之人心甘情愿为她解,并且要付出很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