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内心有半秒钟的挣扎,头顶出现两只小狐狸的幻影在拳打脚踢。
一只小狐狸叫真诚,另一只小狐狸叫欺骗。
你一拳,它一脚,俩小狐狸打的鼻青脸肿,争辩的不可开交。
就在难以辨出胜负之时,忽然,跑进来其它两只小狐狸加入这场战争。
它们很快从中脱颖而出,那就是,‘从心,自由。’
“两个都不是。”她道:“景湛,我那个时候想跟你一对最要好的闺蜜。”
真心话终于说出口,少年禁锢她腰间的劲儿瞬时懈了力。
景湛面色青白轮替,难看至极,池塘里的青蛙或许都比他好上许多。
“闺蜜?”他非比寻常的镇静,唇瓣紧临顾清越白玉般的耳廓说:
“你刚刚对我又亲又抱,说了一堆情话,你就是想告诉我,你要跟我做闺蜜?”
顾清越挥扇了片刻鸦睫,用鼻音轻轻,“嗯了嗯。”
‘从心’她做到了。
这是她在医院陪护景湛时的心里话。
接下来,为了自由,该做的就是以最精短的时间,重新博得景湛信任。
尽快由他心口取出自己想要的……
可是很显然,景湛等不到她开口说哄人的话就已经怒了。
“狗屁的闺蜜!”他口酸眼涨,厚厚浓浓的委屈凝成了泪。
泪目悲伤成河的流着,赫然大怒地吼声尽在耳际,“我是男的!谁要跟你做闺蜜!”
顾清越脖子半仰,缩着头想避开他高昂怨愤的大嗓门。
景湛箍着她的头,摁在自己肩上不让动,犹如较劲一样扯着喉咙嘶喊:
“你跟我睡,跟我亲,隔三差五就媚惑我!挑弄小景湛!
你把我当成什么?!
你把小景湛当成逗弄的对象!还是把我当成茶余饭后泄遣的工具!”
他哽声抽泣,胸腔里一颤一颤,一鼓一鼓的。
顾清越双手顶他胸口,预备把‘从心’之后,未完的话说出来。
哪料,搡动间,指甲不故意抠到一颗?蔽于少年衣下……
可爱圆溜的小豆果。
“en--”
景湛低低沉沉地哼,哭喊戛然而止,身体都僵了。
“景,景湛,我不是有意的。”顾清越推着他胸解释:
“我没打算碰你隐私,我话还没说完呢,我……”
“你什么!”景湛脾气来得极快,握住顾清越纤薄的肩,与她面朝面。
少年满脸泪水,眼圈红彤冒火,“就算是玩具娃娃也要被主人用心养护吧!”
景湛感觉自己在她心里,可能还不如一个工具娃娃来得珍贵。
越想越气,越想越恼愤,他赶在顾清越开口前,劈头盖脸一顿泣诉。
攫取顾清越细白的腕,捏在手里,举在半空,使着劲地甩晃。
“你说想跟我做闺蜜!你就是这样残害你闺蜜身心的?!”
景湛情绪激愤地根本压不住,空余的另一只手,指着顾清越方才那只叫做‘不故意’的小手。
嗓音火爆到极致,发着颤地呐喊:“你懂什么叫闺蜜吗!我哪哪都被它给玷污了!
你现在弄够了,吃腻我了,嫌我炒的饭没花样,
没劲了,你不想负责,就跟别人跑!你还替那个狗男人挡刀!
你占了我的便宜不说,还把小景湛耍弄的不成样子!
愚弄的小景湛天天想着你盼着你,你现在跟我说你想做闺蜜!”
“我不!”
“你休想!”
他忽然仍开顾清越的手,双腿一曲,爽利的撒起泼来。
顾清越被他甩的脚底趔趄,等平稳了身躯,
景湛已经抱着双膝躺在地上哭得打起滚来。
顾清越左顾右盼地看,不老少佣人趴在树后闻声偷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