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遏抑着性子,顺向撸抚景湛发梢,绵绵密密地哄:
“不是说好重新开始吗,我已经放下了对你的偏见,想好好跟你谈一场恋爱。
我们先恋爱,体验体验情侣之间甜蜜小事,再过个三四年,年岁将至,我们就举办婚礼结婚。”
结婚……!!
景湛煎熬了一整晚,自书房出来他便抑着心头那抹涩苦。
结婚一出,他枯竭的心顿觉欢实。
“你还愿意跟我结婚?”景湛眼眸沾着水,像荷叶倾覆的晨露般湿润。
顾清越由床面起身,迎月光走到沙发入座。
看她走了,景湛鞋都没穿急忙跟去,伏在她脚边跪坐于地,脸颊趴她膝间,双手圈住她小腿紧扣。
“我不给你解蛊,你不怨恨我,反而还要跟我结婚。”
景湛的头微微抬,虔诚吻她温度偏暖的膝盖,涩声道:
“阿狸姐姐,我是不是做错了,假如我改,多给你点自由,你会再多喜欢我一些吗。”
书房那场谈话阿狸说的也不全错,他给阿狸的爱是自私的,为留住阿狸,他用不光彩的手法牵制她。
他以为阿狸会因此生气,不给阿狸解蛊,阿狸就不喜欢他了。
结婚和婚戒这样幸福的事从而变作泡影。
结果阿狸没有生他的气,不但不怪他,还无比坚肯地跟他说结婚……
顾清越盯着茶几排列整齐的红酒瓶发呆。
景湛的话落她耳朵里进了出,出了近,像股穿膛而过的风,除了带点气体,基本没听进去什么。
“阿狸姐姐?”景湛双手叠在她腿上摇:“你有好好听我讲话吗?”
顾清越晃神之间,有好几个画面‘咻咻’晃过。
脸颊顿生笑颜,点亮了漆黑的夜,她托起景湛下颚开口:“我在听。”
她表面敷衍着说在听,实际情况,少年的话她压根没往脑子里记。
景湛用手背抹掉自己眼尾黏嗒嗒的泪,小红痣脆生生闪耀。
他咧开嘴笑,想说等结了婚,他们生下孩子就给她解蛊。
等到那时他就不怕阿狸移情别恋了,孩子比锁链更有束缚力。
听父亲说,母亲也曾逃过,锁,并不能完全囚困住她。
唯有一次次抓回,直到生了他,那条圈禁母亲脚踝的链子再也没解开过。
母亲为了他能留在父亲身边,那么阿狸必然舍不得撇下孩子远走高飞。
“阿狸姐姐,我……”
“我们喝酒吧。”
“啊?”景湛痴愣。
顾清越狐眸微弯,瞳孔沾满盈盈奕奕的光芒,指尖轻轻戳弄他眉心小痣。
“你好像没喝过酒吧?我想看看你喝醉是什么样子的。”
景湛薄唇撅起,跪在她脚边撒娇:“不好喝,喂你的时候我尝过。”
闻言,顾清越点戳红痣的指尖,很想转移至景湛脖子狠狠掐上一掐。
明知不好喝,还没日没夜往她嘴里灌,毒害她!!
她十指纤纤捧景湛的脸描摹,景湛舒服地阖闭双瞳。
摩抚到他薄软的唇,顾清越身体倾俯,绕弄他唇形描绘。
“阿狸姐姐,今天太晚了……”景湛睫毛颤颤扇抖,声音如吃了果糖羞羞哑酸甜甜:
“昨晚你都没怎么睡,小酌怡情,大酌就该伤身了。
现在小炒夜宵,你熬不住,好菜不怕晚,我们留到明天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