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轻垂眼帘扫她,“又怕了?”
“谁,谁谁怕了!你说带我回家,这一看就不是回家的路。”顾清越松懈抓他的力道。
景湛臂上的黄衣布料被她攥的成了一团褶皱。
景湛端着她强装镇定的小脸,浓密的黑眉扬起,小红痣的色彩愈发鲜亮。
又过了条小路,终于走到先前被烧毁的竹园。
夏季忽热的风卷来清雅花香,园内园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大庭院中一侧梨花一侧桃,粉白相融的花瓣泻落在鹅卵石地面,铺起了层叠薄薄桃梨花满缀的道路。
树荫之间有一座黄金屋,外观以方形为主,顶部有一个三角形宝塔,塔尖嵌饰颗心形红宝石。
顾清越赤色美目瞪大到无法再瞪的极限,满是不可思议,指着桃梨花林问:“什,什么意思?这就是你说的送我回家?”
“小阿狸,可满意?”景湛吻她颅顶发丝,笑道:
“你想回桃梨馥我便为你建一座桃梨馥,不要再想着回家了,安心留在这里好吗?”
顾清越猛猛甩头,甩出了抗拒的幻影。
这座大林子怎么看怎么像她跟景湛住的那栋古堡桃梨花后院。
除却景家古堡没有黄金屋,其他地方基本相同,就连地下铺的白色鹅卵石都一样。
景湛大掌箍着她脑袋,抬脚走去黄金屋。
景湛走着,声音温和,开始讲起他自认为父母温馨相处的生活日常:
“这里曾是我父皇母妃的爱巢,我父皇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下了早朝,处理完公务来这里陪我母妃。”
他抬脚踢开房门,屋子里面没人,面积略小,进去便能瞧见正对门口摆放着材质极好的红木桌椅。
右边有间处理公务的小书房,左面有个圆圆的黄金小拱门,内置一张镶满珍珠的床榻。
景湛注视顾清越苦闷拧巴的小脸说:“我父皇曾告诉我,遇到喜欢的人就要把她藏起来,不能被人窥去半分。藏得有多牢,就证明你爱她爱得有多深。”
顾清越不想听他的歪理邪道,他们一家子都有病!
爱一个人就要把她藏起来?皇室的人都这么喜欢编织铸造谎言,然后进行自我洗脑欺骗吗?
藏……说的可真好听。
藏,囚,有何分别?
顾清越神游在外,景湛将她放到了软绵的床榻。
褪掉顾清越穿的白色绣花鞋,粗粝的拇指摩挲她白净的脚踝。
“这间屋子平日只有你我二人,我不会安排宫女过来侍奉打扰我们。
等过段日子我命人打造的黄金链制好,小阿狸空荡的脚踝就完美了。”
顾清越立时收敛回神,景湛这话说的她全身冷麻,僵滞地睁着眼睛看他,忘记动。
景湛恍若看不见她的惊恐,脱掉黄靴上床,紧紧揽住顾清越收拢。
他头埋进紫发间深深吸嗅女孩的体香,低沉的声音竟带着某种依赖:
“在这里我们就是平凡夫妻,我不是君王,只是你一个人的夫君。
我父皇教过我很多,包括如何去爱。
你说我见色起意,不是真心喜欢你,现在看到这间屋子,你还会觉得我不够爱吗?”
“这不是爱!”顾清越情绪失控、波动极大,麻木的手脚并用去踢他,
“你是神经病!你父皇也是神经病,你们一家子从古至今全都是神经病!!”
她马上也快神经错乱了!
好不容易逃出景家住满疯子的牢笼,现在的景湛比那些人还疯癫,还要不正常!
景湛擒住她乱踢乱扭的身躯塞裹进胸膛。
肩、背、腰、肋骨,几处发着疼,顾清越被制住失去了挣扎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