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外……
夜间守卫不同白天巡查次数多,夜晚每隔半个时辰巡一次岗,巡完岗便会摸摸鱼找找空档休息。
红狐幻化成四腿小狐站在宫墙头,轻声唤,“银狐大人,他们在偷懒,可以上来了。”
随后,一半狐一全狐,水波不惊,悄然无声进入皇宫大院……
而此时的顾清越湿稠的发丝已干,光泽顺滑铺于胸,
眼眶洇红,白睫端部缀着珠泪,巧白的鼻翼微微吸动,牡丹似的唇无法遏制颤栗。
“我只跟他亲过,这十年的事我都讲给你听了,你能不能把刀放下。”
她胆颤的哽泣让人一听就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了。
景湛长臂外展,“乓”地扔掷掉没开刃的匕首。
指腹滑擦她卷睫挂的泪,沉冽的嗓音泻出半分质疑:
“你说…景湛是我的后人,你离开这以后被景湛带回了景家古堡,景家有诅,凡景氏男子一概活不过四十岁。”
景湛摩挲顾清越软嫩的眼周肌肤,沉吟着问:“没撒谎?”
“我不敢。”顾清越狂甩头,眼角的泪流淋湿黄色床罩,晕出小圈水窝。
老景湛刚刚抵着小狐耳用了力道,再不说实情她的耳朵就真没了。
男人幽幽盯着她沉思,黑浓的桃花眼仿佛是望不尽底的池潭。
“刀没开刃。” 景湛忽然开口,看她怕的发抖便搂过人先安抚:
“我说过会守你护你,便没人可以伤你碰你,动你分毫,哪怕是我自己也不可。”
狐狸纹黄金窗大大敞着,风掠进时,泛着弱光的红烛影晃了晃。
顾清越泪湿的赤眸映着烛光那抹亮,景湛在她莹润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眉心的水滴痣。
未登基前,沈巫曾说过他虽为天龙之子,但有短命之兆。
这也是那些大臣为何急着往他后宫塞妃嫔的原因。
九年前,偌大皇朝只剩他一位继承人,狐女下诅之事传出,闹得沸沸扬扬。
狐女死的那日,恰巧二皇子溺毙。
先皇对狐女痴恋,思念成疾,狐女死后的第三天,他便一瓶毒酒入了狐女的棺。
自此谣言更甚。
因而,大臣连夜诛讨,势必要再剿狐山,示以给君王下诅的惩戒。
经过众人商讨,出于无奈,他才命人将狐女的尸体挂于城门半月有余,平息众怒。
“狐族人可会下诅?”景湛敛回心思,垂眼问怀中人。
倘若那名狐女当真会下诅咒,那小阿狸所说,景家男子活不过四十岁便是真的。
若照这样来估算,他也没多久好活了。
顾清越紧拧细眉,回忆狐族有没有此项妖力。
过半晌,她晃着紫色小头颅,“没听说过,姐姐没教过我。”
她们是妖,但大多生性善良,当然也有利己主义。
排除那些出卖她姐姐,把她姐姐献给人族圣上的狐妖,其中还是有反对这样做法的好妖。
她们拥有长生,有妖法,所以不会主动去攻击伤害人类,更不可以主动对人类使用法术。
这是上古时期她们妖界与人界制定的和平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