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过银狐一次,不能再害银狐第二次。
这里是皇宫,院里院外围堵他们的都是景湛的部下。
假若景湛能心软,听听劝放弃她,想通两人之间根本没可能。
去看看外面的漂亮女子,那自然是最好的。
然而,女孩句句如冰凌刀子戳心骨,寒烈的怒宛若锥骨刺肺般涌进景湛的全身每处。
凝着站在他前方一前一后,年纪相近,肢体亲密,
样貌极为相配的两只半狐,狂烈滔腾的醋意滚在筋血中乱搅。
这个瞬间,愤怒直冲冲抵进了脑海,压抑着的猎兽撞碎了他早已所剩不多的冷静和理智。
银狐看眼球逐渐洇染血丝变得异样嗜红,神情状态愈发不对不正常的男人,他展臂护着顾清越后退。
“是我的宽容仁慈,让你生出了敢反抗、忤逆我的想法。”景湛抬剑逼近。
直到顾清越银狐退出了内室,腰际顶到了中厅的红木餐桌边缘。
银狐回眸对顾清越温声道:“先去角落躲起来。”
“银狐哥哥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顾清越抓着他摇头,不打算独自留他一人作战。
被晾晒在旁的景湛猝然脱控,拔声厉吼:
“都死到临头了,你也不愿服一次软,回过头对我瞧上一瞧?!”
持在他手中的剑柄“崩”然裂缝。
室内室外的人均被他的吼声所震住。
“小狸本就是桃梨馥的人,她不属于皇宫。”银狐举剑向前几步,“今日谁生谁死,你,说了不算。”
顾清越拽着银狐的衣角,眸色坚定,
“银狐哥哥如果因我丧命皇宫,我也绝不会独自苟存于世。
要生一起生,若死,我就随银狐哥哥共赴黄泉!”
昏黄的烛火打照着,伫立于灯火中的三人,你言,他语。
放置红墙角落边雕刻至一半的白玉狐,宛同景湛一样孤独的立着。
他红着眼睛歪了歪头,眉间痣映着烛光闪波波几瞬,铺散在后的黑发被窗外的风扬起几丝。
看着生死相扶,至死不弃的二人,手上的剑忽地松动了力。
利剑置落在地,景湛身姿挺立,瓷白的下颌微抬,肌肉紧紧绷直,
浓沉泛红的桃花眼缭漫着冷漠,仿佛用高拔的鼻尖以对,傲然俯视他们:“好,你想走,朕,今日便放你们走。”
顾清越苍白的面稍显错愕,随即被突如其来的喜顶替。
以为景湛是想通了,打算放弃她,找个情投意合的人做伴侣。
她正要站出来开口致谢,银狐却蹙眉伸臂挡在她身前。
目光投向景湛,谨慎提防地询问:“你有何要求?”
他们皇族向来不要脸,心机也颇为深重,面前的狗皇帝不可能无缘故放他们走。
“呵。”景湛薄红似梅的唇淡淡挑起,嗤出声冰凝的冷笑。
黑幽的眸光穿射过银狐肩头,看向缩他身后的女孩。
寒风砭肌的视线裹挟凛然威震的气势,“小狐狸,朕此刻倒是想通了,觉得你说的歪理有几分趣味。”
男人嗓音沉冽,不在与顾清越用‘我’自称,而是用了‘朕’。
由身外溢出的冷木松味儿愈发浓烈,纵然与他相处有段时日,
顾清越仍觉这股令人有压制胁迫感的味道还是会让她产生严重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