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顺宜左手是猴吃桃的糖人,精致异常。姜顺宜喜欢得紧,双眼根本没有离开过,一直放在眼前观赏。另一手的山楂糖葫芦也被忽略。
“走路看着点,怎么跟个孩子似的看到糖就走不动道儿了。”扶青笑着抓住她的手肘道。
“小时候见别的孩子父母都会买糖葫芦和糖人,而我就只能看着。后来师父也给我买过糖葫芦。”想起从前的事就不禁想起师父,大概姜顺宜的快乐时光里只有那几年的日子了。
“那现在子承父业,由我给你买,还真是缘分使然。”扶青看着姜顺宜被风吹起的头发,嘴角还粘有糖碎一时晃神。可转念又觉自己禽兽,眼前的姜顺宜和妹妹一般大小,他在想什么呢?不能有这等子歪心思。
“扶青你快看,那家人在办白事。”姜顺宜眼睛直直地望着那家大宅院的门。
姜顺宜将手里的糖球和糖人递给扶青,擦擦嘴便跟了上去。扶青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心想不该让她如此出风头。可又转念一想,这是姜顺宜说过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她定然是看出不对或者又见鬼魂了,否则不会如此便闯入别人家里。
扶青也随之跟上。只见前堂一群人息壤,虽然皆披麻戴孝却完全没有父慈子孝的样子。若是此刻躺在棺材内的人所见一定会非常生气。
姜顺宜一见此状况就知又是深宅大院抢田地家产的戏码。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姜顺宜大吼,可眼下的一群人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个陌生人。忽然只见众人却被香炉突然被砸碎的声音惊到。见姜顺宜一个外人便怒目。
“你是何人,为何打碎我家香炉!”其中一男子厉声呵斥。
“可笑,我离堂前的香炉有段距离,我怎打碎?我又没有十尺长的手,依我所见刚才是这位老爷子一怒之下摔碎的香炉。”姜顺宜指着棺椁内的长须白发老人道。
“你这小娘子,胡说八道,我祖父已去,怎么还能摔碎香炉?”男人眉头紧皱,但仍心虚地看了一眼棺材里的老人。
“你自然看不见,而我却可以。他现在正坐在堂前看着你们吵闹!实不相瞒我来自诸暨,人称鬼怪厨娘。小女子没别的本事,只有双阴阳眼。若大家不信可到诸暨白家村打听打听。”姜顺宜又出这一招,和扶青第一次见她时情形相似,只是眼下的她没有骗人,是真的有阴阳眼。
“小娘子,若是如此请你帮我问问,祖父到底是如何死的?这家产又该如何分配!”一女子攥着姜顺宜不依不饶。
“我说过了,我是鬼怪厨娘,只为鬼做吃食罢了。你们这家产分配我可管不着。”姜顺宜摊手,并不想趟这趟浑水。且她这次还没看见老爷子鬼魂,只是不想这家人吵闹惊着他老人家而已。
“那你总能问问吧?或者祖父有没有说想要吃些什么?为何这棺木如何抬都抬不起来?”另一男子又问道。这家人倒是子孙昌盛,可或许都是在乎家产而已。
“这样把,明日我会再来。今夜请大家好好守夜,要吵闹也莫要在老爷子面前。”姜顺宜说罢便拉着扶青出门。走前回头看了一眼这宅子——梁园。
“顺宜,梁家老爷子真没说什么吗?”扶青问道。
“我都没见着他的魂魄。可是他的亲人却说他的棺椁抬不起来,那肯定是有蹊跷。”姜顺宜拿回自己的冰糖葫芦道。
“啊?那你刚才何以...”
“就是不想他们吵架罢了。老爷子也没现身,是想要自行解决吧。”
“那你又说明日会再来?”
“权宜之计罢了,我怕他们抓着我不放我怎么办。我本就没见到老爷子,若是那家人非要抓着我给老爷子做菜我该做什么?随便做点不就穿帮了?我就借口走人,反正明日晚间我们就回船里了。”
姜顺宜又在街上继续逛着,但大多都是只逛没有买,除了对吃食比较大方外姜顺宜花钱十分谨慎。
“顺宜,你们去哪了?刚才斗完茶就不见你们。真让我好找啊!”方灏致追上来气喘吁吁。
“看你玩得开心我又吃困了就出来走走。”姜顺宜继续往前走,却不料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