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惊。
之后母亲又给他“发电报”,他感觉他的五个手指也微痛了五下,接下来他竟然也猜到了母亲发给他的是“儿子——我——想你。”
他当时跟母亲拉勾,说这是他们母子的秘密,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大和知识的增加,他知道他当时跟母亲都说出了对方的“电报”内容,其实不过是一种猜测和心理暗示。
不过,直到读大学时,他仍然相信母子之间或孪生兄弟姐妹之间有心灵感应这种说法。
大二那年,他突然被查出肾出了问题,如果不换肾,他活不过一年,为了救他,母亲要把自己的一个肾移植给了他,他坚决不同意。
可母亲说:“你整个人就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再多给你一块肉,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犟不过母亲,只得接受了母亲的一个肾,从那以后,他更觉得他跟母亲之间,有时真有心灵感应。
他试过,有几次母子俩聊天时,同时要说话,他突然停住,让母亲先说,结果母亲说的跟他想要说的竟然是同一件事。
他越来越相信母子心连心这一说法。
此时此刻,面对这轮明月,面对心目中在那不知相隔多么遥远时空的母亲,他更加相信这种感应是存在的。
既然穿越这种事都存在,心灵感应这种事就更应该存在了,只不过这两种事都不是自己能主动驾驭和安排的。
谁在驾驭和安排呢?天知道!
他站直身子,抬起两手,让月光从指缝间如水般倾泻而下,一只手掐着另一只手的指尖,像回电报一般,给那边的母亲发去五个字:“妈妈——我——想你。”
擦去漫布满脸的泪水,他摸摸大个的头说:“走吧兄弟,回去睡觉了。”
经卢庄主同意,他在他门口屋檐下为大个建了个小木窝,大个成天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回到那小木窝前,大个哼哼唧唧地用身体蹭了蹭他的小腿,才钻进自己的木屋里。
这一夜,古壶睡得特别踏实,特别香。
第二天,古壶照常干着劈柴码柴送柴的活,可是,他越干越不想干,心事也越来越重。
按照之前心中的规划,他该找李管家换个工种了,劈柴的活他也干厌烦了,他想干赶着马车出去拉柴的活。
这活可以随时外出,他不但可以熟悉庄里庄外的道路,还可以熟悉周围的风土人情,为以后的逃跑做好准备。
计划不是用来放着的,而是要一步步实施的,这天干完活后,古壶找到李管家说:“李管家,我有件事想求你。”古壶满面笑容,谦虚恭敬,他知道,管家有时比庄主还不好说话。
“求我?”李管家好像第一次见他那么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说:“好你个小子,真人不露相啊,罗三棒都不是你的对手,你这么厉害的人,也来求我?”
“原来在来卢家庄的路上,有时催你走快点,打你你不还手,你是让着我们的了?要不要我多谢你当时手下留情啊?”
古壶摆摆手,大度地说:“哪里哪里,只要管家大人你答应我去当运柴马车夫,就当你还我这人情了。”
“运柴车夫?”李管家斜眼看着古壶,“怎么,柴房院装不下你了,你朝外面蹦了?”
古壶一本正经地说:“多学些手艺,也能为主人多干些活,我这不是为庄上着想吗?”
“呵——为庄上着想,你对主人多么忠诚啊,你就没有一点儿私心?我不信。”李管家盯着古壶,狡黠地笑着。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古壶心中的怒火在一点点燃烧,可他强压着,不让那火苗窜到脸色上来,他给李管家作了一揖道:“求李管家开恩,这事在你这儿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要允准了,我会记着你的好,日后一家报答你。”
“妄想!”李管家突然变了脸色,指着古壶说,“你拳脚再厉害也是我手下一个奴,再厉害你敢以下犯上,你敢造反谋逆?”
古壶没想到这李管家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的怒火终于从眼中喷出,他指着李管家说:“好!我不敢以下犯上,我看你敢不敢?”
他说罢转身离开,直接找到了卢庄主那里去,他把同样的要求一说。
卢庄主捋着山羊胡,还是像李管家那样打量着他,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古壶吸吸鼻子,正准备嗅出这老家伙一点隐私来要挟他,卢庄主开口了:“听说比武你打败了罗三棒,你就没想过做个护庄总管吗?为何却想做个马车夫?不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