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伤者”被药铺伙计捉回,伙计给他一耳光骂道:“你不是说你的腿残了吗?怎么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掌柜的这时才完全明白过来,他愤怒地大吼道:“把这几个骗子给我捆了,立即送到官府去!”
掌柜的转身对古壶抱拳施礼,激动地说:“敢问贵人尊姓大名,你帮了我大忙啊,要不是你及时识破这帮歹人的诡计,我真会被讹去三百贯,钱都是小事,坏了本药铺的名声才是大事啊!贵人,你是我的贵人啊!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有诈的?”
古壶淡一笑道:“这没什么,大路不平旁人铲,小事一桩,我不过是嗅出了那人的腿伤并非溃烂,而是用猪肉和鸡肝及浓痰假装的。”
掌柜的拿一竿去拨弄了几下刚才被古壶擦下的秽物,厌恶地骂道:“果然如此,呸!这些可恶的小人!”
“贵人,里屋请,我要好好敬你两杯,你这——?”掌柜的看着古壶脸上之前贴的膏药,关心地问。
古壶这才猛然想起来此行的目的,忙说:“我们一行的一个老伯扭伤了脚踝,我是来买膏药的,酒就不喝了,我得马上回去。”
掌柜的一听是这样,忙叫伙计拿膏药,然后他进里屋去了。
当伙计把膏药给古壶时,掌柜的也出来了,他把一个袋子往古壶怀里塞说:“请贵人你喝酒你没空,这里有三十贯钱,聊表谢意,请一定收下!”
古壶一听,忙把袋子往掌柜怀里塞:“使不得使不得,这钱我不能收。”
掌柜的正色道:“贵人要不收下,就是嫌少了,你让我免被讹三百贯,这三十贯真是一点点心意,你不收下,我只好跟着你,送到你住处。”
看掌柜的态度非常坚决,古壶想了想,把刚才伙计给他的膏药放鼻下嗅了嗅,说:“掌柜的,你这膏药里是不是放了……”
他一口气说了十多味药的名字。
掌柜的听得一愣一愣的,不住地点头说“分毫不差,分毫不差,这是我家祖传秘方,你怎么全——全知道?”
古壶笑说:“我这狗鼻子嗅出来的,这样吧,你这三十贯心意我收下,可我不能白要你的钱,我再告诉你两味药,加入里面,保证你这膏药销量大增。”
古壶附耳对掌柜的说出两味药名,掌柜的大喜,不住地点头,把他千恩万谢后恭送出门。
古壶回到客栈,先给卢定贴了膏药,然后把那钱袋往他怀里一放:“定伯,这是三十贯,先花着。”
“你——?”卢定看着一袋钱大惊,“就这半个时辰就——三十贯,你是偷的还是抢的?
“哈哈哈——”古壶大笑,“没偷没抢,我卖的?
卢定惊问:“你空手出去的,你能卖什么?”
卖知识,卖技术!”古壶大声说。
“知识?技术?你这两样是什么货?”卢定瞪着古壶问。
“哈哈哈——是硬通货!”古壶大笑道,这才刚才在药铺里发生的事向卢定和卢勤讲了一遍。
卢定听完,竖起大拇指说:“有你这两样硬通货,这下我放心了。”
袋中有钱,心中不慌。好吃好喝地过了几天,卢定的扭伤好了大半后,古壶才决定再次起程,向成安府而去。
卢定说成安府是个热闹繁华之地,建议古壶在那里行医治病,再赚些盘缠。
古壶也是这样想的,做生意当然也能赚钱,还可能会赚大钱,可那要本钱,货物倒去腾来也累人烦人,这事还是放在以后考虑。
目前只能靠行医,只开药方不卖药,轻松又简便,既能赚到盘缠,又能见识各方风土人情,了解百行诸色人等,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其实,这是他早就有的打算,这次出门他带了三套听诊器,一套手上用,一套备用,还有一套另有妙用。除了纸和墨,还带了一匣子鹅毛笔。
到了成安府在客栈安顿好后,三人先闲逛了两天,寻找摆设医摊的合适地点。在卢定的建议下,他们选定了一条街头的一角,决定在这里摆摊行医。
第三天早上,他们在这一角摆上了摊,一张古壶之前自己制作的折叠小方桌,此次特意带来的。
方桌的左边立一竿,竿上挂一布幌,幌上是摹王右军字体的行书写的一联——“药圃无凡草,松窗有秘方。”
方桌的前面,是一个供患者坐的折叠小凳。
方桌的右侧,也立一竿,竿上悬挂着的,便是一套他带来的听诊器。
在摆设这些东西时,卢勤大不解地问:“古大夫,你脖子上不是已经挂了听诊器了吗?为什么这竹竿上还挂一套?这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