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春文便带着郎中赶来了。
郎中方才进门,文炎敬便把郎中拉到文老夫人的床边,对着郎中说道,“大夫,你快看看我母亲吧。”
郎中一边嘴上应承着“好好好”,另一边急忙打开药箱。
见文老夫人躺在床上,郎中先是用手扒开文老夫人的眼睛看了看,又拿出帕子放在文老夫人手腕上细细诊脉。
文炎敬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了郎中诊脉。
半炷香以后,郎中一边摇头,一边收起了药箱。
文炎敬对着郎中问道,“大夫,我母亲她怎么样了?”
郎中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对着文炎敬说道,“大人,我们还是去外面说吧。”
来到外屋,郎中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着文炎敬说道,“依令堂的脉象来看,寸口脉浮而紧,紧则为寒,浮则为虚,寒虚相搏,也就是中风。”
文炎敬大惊,“中风?大夫,这可能治?”
郎中捋了捋胡须,对着文炎敬摇了摇头,“医书上说,「邪在皮肤,浮者血虚,络脉空虚,贼邪不泻,或左或右,邪气反缓,正气即急,正气引邪,和僻不遂,邪在于络,肌肤不仁,邪在于经,即重不胜,邪入于腑,即不识人,邪入于脏,舌即难言,口吐涎」,老夫人如今已经是身体不能动,口舌不能言了,恕老夫医术不精,无法医治老夫人,还请文大人敬请高明。”
品兰在一旁对着郎中说道,“大夫,你是这汴京城数一数二的郎中,经你手医治好的病人数不胜数,难道我婆母这病,就真的没法根治了吗?”
郎中对着品兰说道,“大娘子谬赞了,老夫愧不敢当,老夫人这病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开一些方子先给老夫人喝着,只是,如今老夫人半身不能动,需得有人贴身伺候着。”
“那就劳烦大夫了,春文,带这位大人下去开药方,多给大夫一些诊金。”
“是,奴婢知道了。”
春文带着郎中下去后,品兰对着文炎敬说道,“现如今,官人准备怎么办?”
文炎敬瘫坐在地上,心中满是内疚,看着躺在床上的文老夫人,一个劲地说着,“都是儿子的错,都是儿子的错……”
见文炎敬没有搭理自己,品兰上前去,对着站在文老夫人床边,还未回过神来的曲莲说道,“你呢?方才你也听到了,母亲她如今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怕是再也不能为你做主了。”
曲莲看了看床上的文老夫人,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文炎敬,狠狠的瞪着品兰说道,“表嫂何必苦苦相逼,方才郎中也说了,姑母是要有人贴身伺候的,莲儿虽然无用,可也愿意留在府中,照顾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