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期邈回来的时候,趴在桌子上,额头红红,眼睛红红,满脸都是泪痕,狼狈极了。
言宣有些担忧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开始认怂了?不是吧,不是吧,就是被老师训了一下,怎么就要死要活的了。”
李期邈:“……”
叮铃铃,叮铃铃。
“海哥,我这新到了一匹马,听说是什么汗血宝马,这星期要不要去我那看看?”
“唉唉,海哥可是答应我这星期去郊外骑马了,你可不能截胡了。”
“海哥哥~~同奴家去射击场耍耍呗,陈哥也要去哦~~你不是一直要同他比试比试吗?”
“去去去,上课呢,上课呢,别老不正经的。”王海宽被一群男生围着,像赶苍蝇一般挥手让他们散开。
“啊,宽哥,这可是单词那老家伙的课啊,你平时不是特别讨厌上他的课吗?怎么转性啦?”一个男生掐着兰花指,一脸调笑地看着他。
王海宽没再同他们说话,拿起千八百年不看的数学书,摊开,用行动证明自己真的要上这几课后。
在他们一脸散了散了,海哥真的要转性的表情中,用书盖住了他的脑袋,他悄咪咪地看向前排那个趴下的某人,摩挲了下自己的下巴,眯了眯眼。
见到那老头进来后,他拿笔戳了戳李期邈的胳膊,提醒他老师来了。
“咳咳,我们上课。”
李期邈随着众人向着单老师鞠躬后,又无精打采地撑着脑袋坐了回去,手上的记录的动作倒是未停。
王海宽在后面只能看见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其他的暂时看不出来。
又是一节下课,李期邈的头又垂了下来,这几天,即使是神经大条的王海宽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以前多有活力这人啊,现在就跟抽干水的蓄水池似的,只要躺着不要坐着,听说作业也写的不认真的。
以前以为他是不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毕竟听同他关系好的男生说他经常看到他去一家酒馆,同那边的客人和掌柜的关系很好,还去当个肉铺小子,以为玩久了,将心玩野了,同他靠近了,但越看越觉得这人状态不对,感觉这人藏着事,心情有些压抑。
下午去骑射的时候这种感觉越强烈。
“啊啊,李期邈同学,慢点慢点,不要摔着了。”教练在后面大声吼道,声音颤抖。
王海宽就见眼前有一黄色忽的一闪而过,刮起一阵凉风,等他回神后,他哇哇乱叫,张牙舞爪地向着李期邈的方向跑去:“李期邈!你干嘛吓我!”
“对不起~~”马蹄踏过沙场,扬起一地灰尘,滚滚扑向王海宽,他不免吸入一部分,咳嗽了几声。
“咳咳,你停下啊。”
最后是马儿都累地趴在地上了,这人才停了下来,一脸意犹未尽地摇摇头,摸着马头,嘲讽道:“呵,小马,这么点路就累瘫了,你不中用啊。”
马儿似听出了他的语气里的不对劲,转过头来,对她打了个大大的响鼻,喷得他转过了脑袋,“你这口气好大。”
不正常,完全不正常啊。
陆向光听说李期邈在办公室哭了的事情,赶忙过来了,一过来,就看到他对着一个累瘫的马一顿输出,马儿骂骂咧咧,李期邈也骂骂咧咧。
时不时他还哈哈大笑,笑出眼泪来,好像欺负这马儿是什么高兴的事,而当他向他打招呼时,李期邈有一瞬的僵硬,还没等他细想呢,就一脸得体的笑容地看向他。
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已经变好了呢,是什么让他又开始讨厌我了呢?他抿了抿唇,有些落寞。他吸了吸鼻子,勾了勾唇,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收拾进心里,向着李期邈走去,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李期邈一拍马屁,马儿嘚嘚地起来,他站了起来,伸出手,笑道:“陆兄你怎么也学我蹲下来了,一点不优雅,哈哈哈,走,来都来了,比比看?”他扬了扬马鞭,笑容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