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说得是事实,摄政王心里也很清楚,仅凭一个年幼不到五岁的孩子,安排不出那样的刺杀行动,是哀家从逸儿手中拿到了令牌,骗他写了那封密信,让房承明前往幽州在暗中布置了一切。”容嫣阖着眼没看赫连祁。
“至于哀家这么做的动机,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哀家是在为逸儿夺权,只有你这个一手遮天的摄政王死了,逸儿才不再是傀儡,不会受你所迫所恐吓,属于他的皇位也不会被你夺走。”
“只是哀家没想到,哀家筹谋的那么周全,竟然没能杀了你,真是遗憾又让人气愤啊。”
容嫣叹了一口气,说这番话时,不再伪装深情,面上显现出从未有过的嘲讽和嗤笑,甚至厌恶。
赫连祁宽袖中的手渐渐攥成拳头,指骨泛白,咯吱作响,“所以你对本王献出身体,就真的只是为了活下来?你一次次诱惑本王,躺在本王身下喊祁郎、喊夫君,说喜欢,身体高潮那么欢愉,都是装出来的,你心里其实想着杀本王?”
“是啊,哀家怎么可能喜欢你呢?哀家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包括五年前尚未跟你成婚时,哀家从情窦初开到现在,喜欢的男人一直都是赫连墨。”容嫣睁眼对上赫连祁满是霜寒的目光,她不畏不惧,从容平静。
“哀家从始至终都是赫连墨的女人,与你定亲成婚,是为了帮赫连墨除去你这个摄政王,后来哀家成功了,害得你摄政王府上下四百多口一夜被屠尽,哀家进宫做了赫连墨的继后后,更是一次次联合赫连墨打压陷害你,让你好几次都险些身首异处。”
“哀家当时会杀赫连墨,是因为赫连墨本来就没有几天活头了,倒不如骗的你放过哀家,其实你不知道哀家因为赫连墨的驾崩,心里有多悲痛。”
“哀家为了逸儿,不得不躺在你的身下,那时哀家心里想得全是赫连墨,只有想着他哀家才会高潮,哀家强忍着对你的恶心和厌恶,回宫后能吐好长时间,身子都被用力洗的破了一层皮……”
“逸儿当然不是你的儿子,他是哀家和赫连墨生的……”容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没看到赫连祁越来越赤红的双眸,语气里都是反感。
直到那伟岸的身躯忽然闪至身前,男人伸出的大手狠狠掐住了她纤细的脖子。
赫连祁面容阴翳,幽深如渊的眼里卷起风暴,全身的气息是那么嗜血悍戾,“容嫣,你终于承认了是吗?承认你早就跟赫连墨暗通款曲,那晚给整个摄政王府下了蒙汗药,你看不上本王这居于赫连墨之下的摄政王,你只想做大祁的皇后、至高无上的太后娘娘……”
五年来,赫连祁在怀疑和相信容嫣必定有苦衷之间挣扎,恨极时只想杀了容嫣,却又一次次被她哄骗,推不开她献出的身体,被她勾得丧失神智,在她身上不断高潮,失魂,如痴如醉。
当时在幽州他还自欺欺人,要再给容嫣最后一次机会。
然而事实结果证明,他像个被容嫣玩弄于股掌的裙下臣,真是可怜又可笑。
即便是前世被一箭穿心,容嫣也没有这一刻感觉到赫连祁的杀意那么重,脖子被紧紧扼住,又疼又窒息,让她出于本能地抬手攥住赫连祁的手腕。
她眼里还有鄙夷的笑,看着赫连祁艰难发声,“是啊,是哀家做的,你早就查清楚了,也认定了哀家的罪行了不是吗?”
“呵。”赫连祁的胸腔剧烈翻涌起伏,脑子里的弦彻底绷断,最后一丝理智都丧失在容嫣越来越讥讽的表情里。
他收拢五指,一再用力,消瘦的手背上血管暴突,看着容嫣的脸色变得青紫,呼吸渐渐虚弱,握着他腕骨的手也没了力气,慢慢滑下去。
她失去挣扎的余地,瘫在了座椅里。
赫连祁忽然松了手,随之而来的是宫装被撕裂的声音。
他如魔鬼般用手凌虐着容嫣,恨和怒交织下俊美刚毅的五官狰狞可怖,嘴角挑着残冷的弧度,“不是恶心本王吗?”
“本王便让你恶心个够,身体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因为想到了赫连墨吗?你叫他的名字给本王听听,让本王看看你想着他时的高潮有多强烈……”
“本王的好皇嫂,你现在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
容嫣坐在椅子上,抱紧赫连祁在掠夺中青筋鼓起越发劲瘦有力的腕骨,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明明被摧残蹂躏着,那么破碎可怜,偏偏又无比的艳媚,引得人越发病态地折辱、侵占、毁灭。
她断断续续地应着,“哀家不怕,因为摄政王如今已经杀不了哀家了。”
“赫连祁,你给哀家下蛊了是吧?是情蛊,以后哀家这身子都离不开你了,但同样的,你也只能跟哀家交合,你若是不来找哀家,你就会跟哀家一样痛苦生不如死……”
容嫣这段时间根据蛊发作的症状,查阅了很多典籍后,便确定了赫连祁给自己施种的是情蛊。
赫连祁是养蛊的母蛊,母蛊在赫连祁的体内。
子母蛊之间是互相感应的,平常她会对赫连祁思之如狂,同样的,赫连祁也会对她相思成疾。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点,她才无所顾忌,才敢跟赫连祁撕破脸。
只有她替赫连逸揽下了刺杀赫连祁的罪名,赫连祁才会放过那些文武大臣和赫连逸。
而她,从今往后在赫连祁面前也不用再那么卑贱。
因为情蛊的缘故,她和赫连祁的姿态是平等的了,不会再让自己被赫连祁折辱,反而换成她来拿捏赫连祁。
她在置死地而后生,要继续算计利用赫连祁,引诱赫连祁,让赫连祁为她的儿子守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