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大哥,我们还是不要再等了吧?”
呵,容嫣装病不就是为了到时候在救沈瑾书时,让沈瑾书知道她即便病了,却还是支撑着来了,沈瑾书会更感动吗?
宋凝霜这话说完,做儿子的赫连逸还没动,沈瑾书就放下了笔,“太后娘娘凤体不适,身为臣子应当进宫探望,所以今日这开府宴便不举办了。”
众人瞪大了眼,这么冷的天气里,他们等了一个多时辰,结果沈瑾书竟然那么云淡风轻地下了逐客令,这是在耍他们玩呢?
“沈丞相,你是仗着有太后娘娘宠爱,就不把我们这些人和摄政王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保皇派的官员们坐不住了,直接把战火挑了起来。
一时间保皇派的人都在附和,甚至是斥责沈瑾书,所有的轰击都朝着沈瑾书而去。
沈母不懂这朝堂的党派之争,只知道沈瑾书把客人都赶走,尤其都还是朝中重臣,这行为太惊世骇俗了。
她站起来当众训斥了沈瑾书一番后,转过来对摄政王一派道歉,再吩咐开宴。
沈瑾书心里再担心容嫣,也只能放弃去探望,带着众人去了宴厅。
刚刚离沈瑾书近的官员走之前,无意间暼了一眼沈瑾书快完成的画,愣了愣,沈瑾书画得竟然是太后娘娘。
几个官员以为这画是要献给太后娘娘的,于是并没有说什么,便是这幅画为后来埋下了祸端。
容峥鸣今天是代表整个容家全族来的,不过他还是陪在赫连逸左右,穿着一身红色的锦衣卫便服。
难免有官员来跟他套近乎,喝了一杯酒后,看了一眼高位上的赫连祁,凑过来低声道:“怎么自从容老将军交出兵权后,整个容家都跟摄政王生疏了?”
当年赫连祁和容家嫡长女的那场婚礼办的很盛大,很多人并不知道现在的太后娘娘就是容家嫡长女,只以为赫连祁的王妃也在那场大火里丧命了。
这几年容家支持赫连祁谋朝篡位,容阔却在幼帝登基后主动交出了兵权,外人便猜测是赫连祁忌惮容阔功高震主,才夺了兵权。
但赫连祁并没有做得太绝,提拔了容峥鸣。
之前官员以为容家和容峥鸣还是以赫连祁马首是瞻,结果却是容峥鸣和太后娘娘来往密切,更是时刻伴在幼帝左右,俨然成了保皇派。
容峥鸣坐姿笔挺如松,英挺的脸上一派冷肃,淡淡道:“人走茶凉,家姐仙去多年,容家与摄政王的情分早就尽了,现在,良禽择木而栖,下官既选择做了天子的近臣,便应该跟摄政王划清界限。”
那个官员满脸的八卦,“本官和同僚们都觉得摄政王多年不娶,正妃位置空悬,后院那么多侍妾,却没一个子嗣,怕是摄政王不让她们生,只因他心里一直念着你阿姐,摄政王啊,在男女感情上倒是个长情的人。”
容峥鸣神色如常,并没有接话,那官员还想再说些什么。
下一秒就听见筷子重重放下的声响,看过去被赫连逸那不该在一个孩子脸上出现的阴沉表情,吓得一个激灵,立刻闭嘴了。
沈瑾书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让官员们不要拘束都开怀畅饮。
然后赫连祁一派的官员们,以刘瀚文为代表跟沈瑾书阿谀奉承着,话里话外都在表明沈瑾书已经加入了他们这一派。
刘瀚文:“摄政王赐给沈丞相的这座新府邸真是宏伟辉煌,都快赶得上摄政王府了,可见摄政王对沈丞相的偏宠。”
“对了,下官记得沈丞相是摄政王请到朝堂来的吧?当时先帝请了那么多次,沈丞相都不肯入仕,却愿意为摄政王效犬马之劳,好在摄政王的一番苦心得来了沈丞相的回报。”
刘瀚文在告诉大家沈瑾书本来就是赫连祁的人,虽不知为何被太后娘娘拉拢过去了一段时间,但如今他迷途知返了。
沈瑾书若是否认,那便是不念摄政王的知遇之恩,是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小人。
沈瑾书脸色青白,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只是跟柔嘉郡主来往的密切了一些,便被认定加入了赫连祁这一派。
他忽然就想起容嫣和容峥鸣的一番话,所以,柔嘉郡主就是赫连祁专门为他设得诱饵吗?
苏太师和房家人以及房炳的门生们,看到那场景连连冷笑,苏太师抬高声音说了一句,“怕是要不了多久,丞相府又会出一桩喜事了,到时候沈丞相可别忘了请我们!”
沈瑾书还没说话,不懂官员们的斗争和口蜜腹剑的沈母,十分热情地应着,“当然,到时候我儿与柔嘉郡主成亲了,一定会及时将请柬送到各位大人们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