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脸色冷凝,戴上面具,抱着孩子疾步往外走,先去了范蕙兰的宫殿,用孩子把范蕙兰引到了东方忱面前。
范蕙兰见到东方忱就发了疯病,扑过去撕扯东方忱,对他又打又骂,“我的孩子呢?你把我的孩子抢走了,你还我的孩子,贤妃你还我儿子!”
“那是我的儿子,太后的位置应该是我来做,你抢了我的儿子,还抢了我的太后之位,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玉弦被东方忱扔到了地上,场面一度很混乱,容嫣抱着孩子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示意乌潮涯带走玉弦。
东方忱这次没有纵容着范蕙兰,抽出鞭子把人绑住了,任她在床榻上挣扎,歇斯底里。
“怎么,本阁还没把这个娈童怎么样呢,峥鸣就用这种仇恨的目光看着本阁吗?”看起来东方忱是背叛了容嫣,但他并不心虚,因为在刚刚他发现他根本不喜欢男人。
他跟同为男人的玉弦做不下去,只有恶心和反感厌恶,既如此,他对同为男人的容峥鸣也不是喜欢。
他只是因为容峥鸣身上的香气跟范蕙兰像,才想要容峥鸣的爱的。
现在他看清了,对容峥鸣完全没了兴趣。
“我不是吃醋,我对阁主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生气的是阁主要糟蹋的是我的人。”容嫣心想她正愁掰不过来东阿方忱对她的兴趣呢,现在正好。
东方忱脸色难看,紧抿住了薄唇,他不喜欢容峥鸣说这种话,也不想让容峥鸣生气。
这让他心里有种慌乱感,咬牙别扭地解释道:“你这个奴才的药不是本阁下的,副阁主给本阁送过来的时候,他就这样了,所以……”
所以别生气,他也没糟蹋玉弦。
他还想要容峥鸣的母爱。
容嫣猜到了,顿了顿问:“催情药有没有解?”
“本阁去看看。”东方忱莫名松了一口气,整理了有些凌乱的衣衫和墨发,便随着容嫣一起,往他们四人的房间里走。
乌潮涯连续往玉弦身上倒了好几桶冷水,玉弦躺在地上,浑身湿透,墨色的发滴着水,一张脸如出水芙蓉,眸子乌黑清亮,整个人带着他这个年龄的干净纯粹。
又因为在药物的作用下,他迷离妖媚,很诱惑,怕是有龙阳之好的男人看了都会为之疯狂。
东方忱发现自己毫无感觉,那便证明他真的没有龙阳之好。
玉弦蜷缩在地上,冻得不住地哆嗦,清醒了一瞬。
在东方忱靠近他时,他立刻爬着躲开,摇着头,眼泪流了满脸,“不要,不要,放过我……”
直到容嫣说了一句,“让他给你诊脉。”
玉弦猛地颤了颤,跪瘫在地上紧抱着自己,抬头用充满恐慌绝望的眸子看了容嫣一眼,很快,那些情绪转变成了依赖和顺从,没有再犹豫地递了手过去。
东方忱单膝跪地给玉弦诊脉,只是那么片刻的功夫,他站起来,语气淡淡地对容嫣道:“这种催情药的药效猛烈,本阁解不了,要么你找副阁主要解药,要么就找男人或女人给他疏解,因为药引子是男人或女人释放出来的东西。”
容嫣转身就去了副阁主的房间。
赫连祁戴着面具,坐在正厅里,用茶盖撇着茶水上的一层浮沫,见容嫣来了,也只是掀起眼皮,散漫从容,“太后娘娘这是来找臣兴师问罪了吗?”
“太后娘娘可不能怪臣,臣说过了,太后娘娘宠幸谁,臣便杀臣,是你的宠幸把玉弦送上了死路。”
“东方忱没宠幸玉弦,他不喜欢男人,太后娘娘怕是会被他冷落了,太后娘娘用男装无法再引诱他了,臣的目的达成了,臣要让你知道,你只能有臣这一个男宠。”
赫连祁觉得自己一下子除掉了两个情敌,真是一石二鸟。
他这话说出来,容嫣便知道就算他有解药,也不会拿出来。
他和江箬瑄安排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害她的人,破坏她的计划,不让她得到天星阁的力量。
“你做得好,你做得很好。”容嫣重重地点头,冷笑着,往后退时眼里却通红,也不在赫连祁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想办法帮玉弦。
乌潮崖准备给玉弦找他的那几个同伴来,玉弦知道他的意图后,跪在地上抱住他的腿,不让他去,看到容嫣来了。
他哭着请求,“恩人哥哥,我不要其他人,你救救我,我想得到恩人哥哥的垂怜。”
乌潮崖给气得,一巴掌就招呼了过去,把玉弦打得趴倒在地,“你这是痴心妄想!凭你一个卑贱的娈童,也敢肖想哥哥!”
玉弦因此清醒了一瞬,往容嫣身边爬的动作顿住,满脸的泪,摇着头,“不要给我找人,恩人哥哥,你们出去吧,我一会儿就好了,我自己也可以的……”
容嫣以为他这话里的意思是要自行解决,或许也可以,于是她点了点头,带着乌潮崖走出去。
可刚走了几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
容嫣猛地回头。
乌潮崖也去看,然后他张大了嘴巴,指着玉弦手不断地抖,满目的震惊和匪夷所思,“你……你,你竟然……”
他竟然挥刀自宫,那下身已是血淋淋的一片了。
容嫣化成一道影子闪过去的同时,拽下了乌潮崖的外袍,人蹲在玉弦面前后,用外袍盖住了玉弦的双腿。
那一下子不精准不彻底,玉弦还要来第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