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紧握着手心,以她身边容峥鸣和玉弦这几个人,根本不是赫连祁的对手,朝政也还被谋逆派把持着,她要是跟赫连祁硬杠,只会白白牺牲自己人。
“摄政王想怎么样?”容嫣平静地跟赫连祁对视着,这男人失忆后又爱她了,所求的不过是她的宠爱和床上那点事。
赫连祁想要她的身子,她给他便是,从重生开始她最不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身子。
等量交换罢了,她不谈情爱,只是以此哄着赫连祁,从赫连祁手中得到她想要的。
果不其然,赫连祁手指上的力道松了一些,俯身含住了容嫣柔软的唇瓣,“以后为夫能不能上王妃的榻?”
“好。”
容嫣话音落下,赫连祁满身的暴戾一瞬间散去,金眸里的笑意溢出来,抬起双臂抱住容嫣的腰。
他的脸抵在容嫣的脖子里,云淡风轻地吩咐风行云几人,“沈丞相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拖出去打他一百大板,这个丞相也不用做了……”
一百大板对于文弱的沈瑾书来说,不死也能让他终身残废。
嫣嫣因为沈瑾书能为她夺权,才宠沈瑾书的,那他就让沈瑾书成为一个废人,什么都不能为嫣嫣做了,嫣嫣还怎么宠沈瑾书?
“摄政王!”容嫣就知道赫连祁即便失忆了,也还是不许她夺走他的权利。
他还是要除去她的人。
容嫣深吸一口气,忽然抬起胳膊攀附上赫连祁宽厚的肩背,侧过头,闭着眼寻到肩上赫连祁的唇,重重地吻住赫连祁。
赫连祁在回应,不过并没有多热情,由着容嫣主动取悦他,勾缠着他的舌尖吮吸,他的金眸俯视着跪在地上看他们的沈瑾书。
沈瑾书要是一直暗恋着嫣嫣,他为了不让嫣嫣生气,就能容忍着沈瑾书。
他装失忆霸占着嫣嫣,以为沈瑾书不敢跟他抢人。
结果沈瑾书除了几个他谋逆派的人,就开始飘了,竟然敢对嫣嫣表白,求嫣嫣的爱,要上位做嫣嫣的情人。
那他便让沈瑾书知道自己有多自不量力,他是不是能挑战的。
他会让所有人知道,谁觊觎嫣嫣,谁下场凄惨。
他的实力会一直碾压所有人,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自己变得强大、各方面都天下第一的原因。
嫣嫣太招男人惦记了,他只有最强大,任何人才不能抢走他的嫣嫣。
要是数年前他有这个觉悟,那时他母妃贵为贵妃,除了出身不好,比赫连墨的母妃位份高,也受宠,祁惠帝也看重他。
要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有争皇位之心,哪轮得到赫连墨做皇帝。
他争来皇位,嫣嫣就不会被抢入宫中长达五年之久,他们不会分离,各自遭受那样的伤痛和折磨。
只可惜那时他不爱玩弄权术,只一心上阵杀敌以身报国。
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抛头颅洒热血时,他效忠敬重的兄长、君王,却抢了他在家中的妻子,一夜之间灭了他全家四百多口,多讽刺可悲。
他才明白生在帝王家,最要不得的就是忠诚和仁慈,兄弟情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输在不够凉薄冷血。
所以他现在变得如此心狠手辣,做什么都要赶尽杀绝。
赫连祁现在想想,忽然觉得赫连墨死的太轻松了,还以君王的身份葬入了皇陵,他配吗?
等以后他要掘了赫连墨的墓,将赫连墨挫骨扬灰,找人用邪术让将赫连墨变成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转世超生。
“太后娘娘……”沈瑾书要扑向容嫣,被风行云拉住,他眼里的泪流出来,看着容嫣为了救他而委身赫连祁,他肝胆俱裂,痛苦,自责,生不如死。
他不该对太后娘娘表明心意,若不然摄政王就不会抓住他的把柄,要借此机会杀了他,太后娘娘就不用为了救他而讨好摄政王。
他是如此无能,不仅护不了自己的神女,还让自己的神女因为自己而对政敌献上身子。
沈瑾书被拖到了门口,而赫连祁打横抱起容嫣去了榻上。
沈瑾书即便看不见,也知道摄政王要对太后娘娘做什么。
摄政王冷肃沉沉的声音传来,“沈丞相犯得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本王大发慈悲宽恕他这一次,打五十大板,罚俸三年,送回京囚禁于府中半年,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沈瑾书忽然一头用力撞上门,他宁愿死,也不要太后娘娘为了他而承欢于摄政王。
只是下一秒风行云就拦住了他,同时从床榻那里传来容嫣的厉喝,“拖沈丞相出去打板子,然后直接送回京,不必再来见哀家。”
刚刚她就跟沈瑾书说了,不能跟赫连祁硬碰硬。
她本来就打算趁赫连祁失忆,跟赫连祁周旋,哄着赫连祁,要骗走赫连祁的所有。
此刻她不是完全为了救沈瑾书,沈瑾书没必要这样。
沈瑾书以下犯上觊觎太后娘娘的罪行一公布,这段时间对沈瑾书阿谀奉承的达官贵人们,全都避而远之。
这么看来,太后娘娘和幼帝一派,还是势弱,摄政王一句话就能定了一个当朝丞相的生死,幼帝依然是傀儡。
至于摄政王也是以下犯上,染指太后娘娘,不,他才是上位者。
即便他道德沦丧,要太后娘娘做他的王妃,也没人敢置喙。
毕竟沈瑾书贵为一朝丞相都被他卸职了,谁还敢挑战他啊。
他暴戾不仁大权在握,杀谁都轻而易举,当一个人站在权利顶端时,他就是法则,就是制度。